那位督捕不期然看见一张年轻俏丽的面孔,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你有延庆王府的腰牌?”
乐以珍将手中牌子呈上去:“请大人甄别。”
黄督捕拿过那腰牌仔细看了看,随即还给了乐以珍,再说话就客气了几分:“你随我进来。”
乐以珍随在黄督捕身后进门,怀明弘抬脚要跟,却被守兵拦下:“你也有王府腰牌吗?没有就在外面候着吧”乐以珍闻声转头,对怀明弘笑了一下:“你在外面等着,不用担心。”
这可是乐以珍第一次进自己家银庄的这间分号,她对这里是完全陌生的。看着官兵还在往外抬银箱,她不待进到屋内,便唤住黄督捕,客气地说道:“黄大人,我是安平怀氏的当家怀乐氏,银庄出事,给官府添麻烦,我心里甚是不安,此次上京来就是为了妥善处置这件事,我刚刚到京,还不曾拜见过各位大人,能否请黄大人高抬贵手,这抄店的事缓几日再行?”
“安平怀氏当家?”黄督捕像是没听到她的请求,瞪大眼睛要确证一下她的身份,“你是安平怀氏的当家人?”
乐以珍被他瞪得很不自在:“正是,我们家两位老太太过世,老爷守孝期间,我代掌家人的位子,黄大人不必怀疑。”
黄督捕合上嘴巴,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即便你是怀氏当家人,也不能阻拦刑部办差,这抄店可是有侍郎大人的谕令,岂是你说停就能停的?”
乐以珍赶紧陪上笑脸:“我当然是没有资格喊停的,但是黄大人可以呀。黄大人即便不肯卖我一个面子,卖延庆老王妃一个面子总可以吧?我临行前,老王妃给了这块腰牌,并且让我带她的亲笔信去见延庆王爷,可是我一个时辰之前才到京里,还没来得及去王府拜见呢…黄大人不信?不如我把王妃的信给你看看?”
乐以珍边说边拿出延庆王妃的亲笔信,往黄督捕手里一送。那黄督捕像是火烧到了一样,赶紧缩手:“不可不可!王妃给王爷的信,岂是我能看的?”
乐以珍瞧了瞧前后无人,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凑近黄督捕身前,悄悄地塞进他袖子里:“黄大人通融这一次,怀氏永远感念你的恩德,只需要您缓几日,如果我办不妥这件事,你该抄就抄,反正银子存就在库里,门儿也是你们守着,不会出差子的。”
黄督捕捂住自己的袖子想了一会儿,又仔细地看了看乐以珍手中的信,确实是亲王府特用的那种暗红撒金印夔龙纹的信封,如果这事真的被延庆老亲王摆平了,他平白当了恶人,似乎也不划算。
于是他眼珠一转,对正在运银的官兵喊道:“停!都停下来!事情有变,有外面的银子运回库里去?”
“啊?”运银的官兵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的长官,“黄头儿,这银箱子死沉死沉的,你可不要耍我们。”
“少废话!让你们往回搬,你们就手脚麻利一些!”黄督捕板起脸来,呵斥他的属下们。
乐以珍一见事情搞定了,向黄督捕深深地一鞠躬:“谢谢黄大人,今日仓促,待这里的事料理完毕,一定重谢黄大人。”
“不敢不敢,怀夫人太客气了。”虽然黄督捕嘴上这样说,可是有美女给他鞠躬,他还是很受用的样子。乐以珍心中有事,也不跟他多话了,赶紧告辞,往店外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几个往回抬银箱的官兵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其中一个故意将声音放大到她能听到的音量:“!女人就是好办事!害我们抬来抬去的!”
乐以珍只当没听见,出了汇通分号的大门。怀明弘正在门口焦急地转着圈子,见她出来了,赶紧迎上来:“你没事吧?”
“我有这个,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乐以珍亮了亮手中的腰牌,然后对怀明弘说道,“你刚刚说要往刑部打通关节,现在你赶紧去办,一定要把信儿捎进牢里,最好是你或岳掌柜亲自去探视佟掌柜,让他千万挺过这一关,我们一定捞他出来。”
“这事我去办…那你呢?”怀明弘担心地看着她。
“咱们分头行事,我现在马上去延庆王府,那位黄督捕虽然惮于延庆王的王威,暂时将银子放了回去,可是他回衙门之后,一定会将此事禀报他的上司,那位侍郎大人必然会去王府打探虚实。我还是赶在他们前面见王爷比较好,否则我没有王爷的话,假王威拦刑部执法,怕是王爷会不高兴呢。”
“你自己去,能行吗?”怀明弘仍是不放心她。
乐以珍被问得火起,将秀眉一立:“我来这里是当摆设的吗?到底谁说了算?还不快办事去?”
怀明弘无奈,只得回身叫来岳鹏天,两人骑马离开了。乐以珍也赶紧坐上马车,吩咐车夫:“打听去延庆王府最近的路,我们现在去延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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