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吗？</p>
姜时熙还没打完字，刚回了一句不太好，赵长风的电话已经拨了过来，她点了接听。</p>
“为什么不好？”</p>
当然是魔音太过可怕，耳边方应无的夺命歌声还在，她只能一手捂住耳朵，一边把手机紧紧贴在另一边，说：“有人唱歌太难听吓到我们了，精神不好。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需要我帮什么忙？”</p>
赵长风好像站在空旷的地方，呼呼的风声刮过，静默了会儿，“不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觉得有些不安，所以才打了这个电话，细想起来也有些无稽，这算什么，直觉，又或是第六感？就因为这个所以立刻给姜时熙打电话？</p>
“你在做什么？”两人同时问。</p>
姜时熙顿了顿，形容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梁静被同事派来喊姜时熙去制止方应无，正好见她站在边缘处接电话，好奇地问了句是不是男朋友的电话。姜时熙耳尖红了些，摇摇头，偏过手机，回：“我闺蜜打电话和我吐槽上司。”</p>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下意识地编出这些话，梁静噢了声，没有打扰她。</p>
赵长风听得见梁静的话，也听得见姜时熙回复的那个拙劣的谎言。他没有再问，原本就只是一个奇怪的直觉罢了，很快，他就同姜时熙说了声好好玩，注意安全，然后挂断电话。</p>
另一头，姜时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将这个场景录了一段视频给赵长风，分享一下自己正在遭受魔音催魂的艰难局面。她收好手机，正好被其他过来请她援助的同事逮住，央她一定要劝劝方应无，不要太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p>
同事之间，做得太绝也不好。</p>
眼看着他们把方应无形容得如同魔王一般，姜时熙咳了声，“也没有这么夸张吧。”</p>
同事无声叹了口气，就是这么夸张。</p>
姜时熙肩负重任，只能过去阻止方应无唱歌，刚才还绝不让出麦克风得方应无乖巧地把麦递给她，惹来众人起哄。</p>
这场篝火晚会玩的很尽兴，现场成为朋友互加联系方式的人有许多，而其中江门大学爱心社一位大三的学生制作的烤串又最得人心，几乎每一串都会勾出不少人的口水，以至于都有人开玩笑，问他要不是去开烧烤店，那人出资都可以。</p>
这边热闹无比，而在市区，赵长风站在阳台处，拿着手机。</p>
手机上正好是姜时熙所录制的半分钟视频，镜头并不算稳，环绕着整个现场，可以看见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又落下一层层的阴影。他神情肃然，一遍遍地播放，暂停，又拖到第十秒左右的位置。</p>
第十秒到十二秒的地方他看了很多遍，其中有一个一闪而过且普通无比的声影。</p>
耳畔微风清凉，他低声念叨了句青提山。</p>
这个时间点没有去青提山的班车，而去他一个人大半夜过去姜时熙肯定会觉得奇怪，他扫了眼微信对话框，翻到了刚才还在同他发了条信息的田朝阳，眼角微微带着一点笑意，使唤他倒是没有心理负担。</p>
田朝阳刚给一起醉酒打架的当事人做完笔录，有同事过来交班，他叮嘱了声，换了身衣服走出公安局大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