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嚣先生归途之中,遭遇罗网天字一等掩日、真刚联手袭击。两柄越王八剑,这样的出手待遇,总不见得是江湖上有人嫁祸给陆言吧。”
漆雕纪良将那一日陈嚣回归楚国途中遭受罗网截杀的过程说出,在场仲良氏的弟子纷纷附和。
“是啊,两个大成境天字一等,一定陆言授意啊。”
“组织,还有谁能拿得出两把越王八剑。”
“可恶,就是那一次,我们死了几十个弟子!”
漆雕纪良严肃地看向伏念,问道:“伏念先生,陆言如此行径,还能称得上是小圣贤庄的骄傲吗?”
仲良氏中当即有弟子愤愤不平地接着漆雕纪良的话,骂出声来,“他根本就不配读圣贤书!”
“嗯~”
陈嚣闻言扭过头去,目光森森,一个哼声,让这群汹涌激愤的师弟火热的心霎时冷却。
“伏念先生,未知陆言可否算得是小圣贤庄弟子。”
这个小举动,让伏念这里印象加分了一点。他对着陈嚣点头,回答道:“陆言乃荀师叔门下,昔年求学时,同样在小圣贤庄听课,自然算得上小圣贤庄弟子。”
“那时至今日,小圣贤庄是否还承认陆言。”
“暗杀同侪,誓以为耻。若事实真如两位所言,那伏念,绝难容忍。”
“嗯?”漆雕纪良听得不太爽快,这件事陆言没得洗,怎么还这么拖拖拉拉的,于是直接反问,“伏念先生莫非有证据可以证明,陆言无辜。”
“此事尚有疑点。”颜路从席位上站起身,对着众人分别行礼,然后说出自己的怀疑,“陈嚣先生曾说,在燕国行往邯l郸时,便遭遇一次罗网袭杀。先生公开放出消息,致使陆言爱惜羽毛无法动手。
这一切既已发生,后来的袭杀岂非愚蠢。先生归楚,但遭意外,世人皆会道是陆言所为。如此顶风行事,何其不智。”
田轸终于瞅准一个自己可以说话的时机,小小秀了一下存在感,“先生是说,这件事前后矛盾,以陆言的手段智谋,不该做出这等无意义的事。”
“然也。公子所思,正是颜路不解之处。”
“这有何处值得怀疑。第二次袭杀,乃是陆言不曾料想我会暗中跟随。否则,掩日与真刚联手,陈嚣先生凶多吉少。”
漆雕纪良却觉得这当中没有矛盾,毕竟,他自己正是插入其中的变数。
“至于世人怀疑,呵,陆言当真会在意世人的眼光吗。只要他不承认,谁能有证据证明是罗网下的杀手。”
颜路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心知对方早已认定陆言即是凶手,自己说出来值得推敲的地方,对方根本不在意。
陆贾在座位上摇了摇头,开口提醒道:“颜路先生,我知你与陆言交好,想要为他说话。陈嚣先生与漆雕先生,可是亲身与掩日、真刚交过手。你所说的怀疑,却只是怀疑。其中区别,不言自明。”
颜路暗自攥紧了拳头,知道任凭自己如何努力,也洗不清陆言这身上的脏水。单凭这一件事,就足够陆言被开除儒家学籍,更不用说更严重的理念之争了。
伏念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陆言毕竟是荀师叔门下,我虽是小圣贤庄掌门,也不可轻言将他除名。唯有请谒荀师叔之后,能可给出决断。”
“请谒老师么,如此也好。”陆贾忽然有些唏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也有很多年,不曾看望过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