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让人问过我铺子里的伙计,原来我母亲带来的老伙计走了不少,只还有个掌柜的忠心耿耿,不曾离去。听他说,我娘铺子里的很多东西,都平白无故地被母亲拿走,一分钱都不曾付过。然后那些个东西就出现在了母亲的嫁妆铺子里,这是不是奇了怪了?”穆凌落越说,夏莲的面色越是苍白,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夏莲实在想不到,穆凌落居然如此缜密地不但查清了账目,还去让人见过那些铺子里的伙计掌柜的,她不由咬紧了牙关,一时还真没想到反驳的话。
“母亲不肯回答也没关系,这个千呛百孔的家我还真不乐意当,我这可根本没嫁妆填补这满府的奢侈吃用,填不上来就是我苛待了人,这般吃力不讨好的活儿,父亲爱给谁爱给谁去。至于这嫁妆,我已然对清楚了,想必母亲与我心里都明白,明儿个我就会去给外祖母请安,这清单以及这账目总归也是要她们过目的。”穆凌落冷冷淡淡地说道。
本来她今天是打算先去敏王府的,到时再言的。只是,出了钱家这事儿,再加上出了这毒蝎事件,她也就不好去了。她料到今天柳绫月必然是不能被揪出来的,为了遮掩住柳浩轩做的事儿,免得柳敬存站在夏莲的那边,使劲了手段打压他们兄妹两个,故而她就决定来这手戏,也正好打下夏莲一个措手不及。
她也算是了解了柳敬存,一旦触及到了他的利益,他骨子里自私自利的因子也就冒出来了。
柳敬存听了穆凌落一番话,再加上方才他看了的账目,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就凭借夏莲那点子嫁妆,就算再能挣,也不可能是十来年挣到二十来万两的银子。而对于荣华郡主那庞大的嫁妆来说,这十来年三十来万两是妥妥的能来的。事情已然显而易见了,夏莲是拿着公中的银子以及荣华郡主的嫁妆给自己充实了嫁妆,这十来年里,她就犹如一只吸血的蚂蝗,想方设法地汲取一切的钱财利益,归于己用。
柳敬存只觉眼前这温柔体贴的妻子实在是陌生得可以,她明明是个解语花,那般的温婉懂事,替他打点府邸上下,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可是,也是这样儿的她,却在背地里,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地把一切都搬到自己的名下,难怪她一直抓着管家权不放,却原来是方便她敛财。若不是穆凌落发现,是不是有一日里,整个国公府的钱财都会落入她的手内,他就变得一贫如洗了?
柳敬存越是想,越是觉得眼前的人可怕,披着温柔的皮子,干着偷鸡摸狗的龌龊之事。
夏莲见柳敬存望着自己的眼神不对,连忙道:“老爷,事情不是这样儿的,您听妾身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