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公主望着,不由笑了笑,“可不是,阿落可是最疼老祖宗您的。”
一时间,原本凝重的气氛顿时都消散了开来,换了话题,这车内一片欢歌笑语。
只是,柳绫罗到底叫穆凌落跟宁德公主记在了心中。
而这厢,柳绫罗收到了夏莲传来的消息,不由蹙紧了眉头,半晌都没应声。
李嬷嬷见柳绫罗不当回事,连忙又解释道:“大小姐,您就听夫人的话,夫人总是不会害您的。对了,夫人还叫奴婢来跟您说一声,中秋那日记得回府团聚团聚。”
柳绫罗闻言,眸色微微动了动,半晌,抬起头来,慢慢儿道:“爹娘还记得我啊!我原以为我要死在这外头了呢!”
要说柳绫罗一点儿都不怨柳敬存跟夏莲,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她最是个能记恨人的人,明明她也是柳家女,却要被迫入了这旁人的户籍里,抹了她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她如何不恨?凭什么要她来承受这些,她没了爵位,现在连爹娘都没了,而柳绫月却能得了他们的疼爱!
柳绫罗这些日子里,在张家这小院子里没瞎想过。若不是她现在无依无靠,又得为了贵人谋算,她如何能这样儿能忍!
贵人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李嬷嬷被她幽幽的话语一堵,顿时尴尬地笑了笑,“小姐,您说哪里话。您是国公爷和夫人带大的,这自小的情分搁在这儿了,那柳凌落根本不得夫人的心的,夫人比起她,最疼的还是您的。”
李嬷嬷还不清楚柳绫罗的真实身份,此时,见柳绫罗似是醋了,连忙拿了穆凌落做比较。
柳绫罗忍了忍,到底没把那句“娘最疼的是柳绫月”给说出来。她拨了拨手上的镯子,淡淡道:“我知道了,这事儿,我自是会处理的,不会叫人查到娘和妹妹身上的。中秋,我也会回去的。李嬷嬷,你就先回去复命吧!”
李嬷嬷这急匆匆地过来,却一点儿好处都没讨到,满头满脸都是灰,还没得到赏赐,不由心里有些不愉快,却也不好说,只又离开了,连礼都没行。
待得离远了些,她才回头啐了口。“真当自己还是国公府里的小姐么?不过是破落户家的小姐,给你点面子,倒是自己把自己当一事了。哼!”
冰香见李嬷嬷都不曾告退,又看柳绫罗面色不对,不由缩了缩脖子。
“老家伙,真是当我好欺负!”柳绫罗却是再也忍不住,只恨恨地把手边的茶碗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