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跳跃,幽鬼已经来到了冒烟的木屋外。刚从阴影位面闪出,一股嘈杂的声浪就包围了她,幽鬼厌恶的站在屋角的阴影里,打量着这群吵闹的家伙。
木屋里或躺或站的有7人,身穿破烂不堪的皮甲、半身铠、锁链甲,装备混杂,身背后的皮囊里鼓鼓囊囊的长短不一,应该放的是武器,长得更是个个面目狰狞,正在吆五喝六的争执着什么?
盗贼还是佣兵?幽鬼疑惑的目光扫过他们身边,没见到任何徽章和纹章来表明他们的身份,看来还是盗贼居多!
此时屋内正吵成一团,一个个拍胸跺脚,把身边的残破家什震得吱吱呀呀乱响,由于所有人都各说各话,一时也听不清他们在“讨论”什么,只留意到一些刺耳的字眼,“亡灵”、“血食”、“雇佣”之类的。
“都给我闭嘴!……”屋内居中而坐的一名壮汉兀地大喝一声,伤痕累累的疤脸上狰狞一闪而逝,压下了众多的杂音。壮汉环伺了左右,略显惊疑地转头吩咐道:“毒眼,出去看看周围有没可疑的东西,我感觉不太对!”
一个靠门边的瘦削汉子低声应了,从背后摸出把匕首反扣在手心就打算推门出去。幽鬼嘿然一笑,立刻动手了。
一声似有若无的鬼吟响过,屋内众人的背后阴影瞬间活化,无数影绰绰的暗黑人形猛地窜出,暗哑无光的黑色匕首向着盗贼们的要害就是一阵刺戳。
有所感应的壮汉不愧为这个群体的首领,反应是最快的。一个滑步溜出去2米,肩膀轻轻抖动,背后的精钢双手大剑已经握在手中,隔开了身后刺来的匕首。大剑趁势一搅把匕首荡开一个空隙,寒光闪动,剑锋已经劈入暗黑人形的身躯,把它打成了片片黑布,随之化为了无形。
站在房门口的毒眼正左支右架的抵挡着不断戳来的匕首,好容易缓上一口气,正打算向首领求救,猛地咽喉一阵剧痛,一个趔趄扑前了两步,丢掉匕首,双手按压着正兹兹喷涌鲜血的脖颈,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缓缓倒了下去。收拾了对手,正在溜目四顾的壮汉正好目睹了此情此景。他看的很清楚,抹过毒眼咽喉的是一个突然出现的虚影,被鲜血浸染的匕首状虚影随着血珠的滴落重又消隐不见。
壮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提声大喝道:“是刺客,会隐形的刺客,大……”
话未说完,屋内一侧离窗较近的两名同伴又遭了秧。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一阵扭曲,两人身子正前方光影折射出一个模糊的人形。此人形距离两人之近,简直触手可及,吓得两人连忙挥砍。剑带厉啸而过,却没有任何接触实物的感觉,正疑惑间,脖颈一疼,两人也跪倒在肮脏的地板上,血渍从脖颈创口出喷溅而出,明显已是不活。
壮汉动作一僵,被这种鬼魅般的杀人方式震慑住了,一个看不到的对手如何打?
“走……”壮汉心知今日不得善了,狂吼一声,身剑合一,大门瞬间被劈砍的四分五裂,让他一冲而出。
顾不上屋内的同伴了,心胆尽丧的壮汉咬牙玩命的向着村外奔跑,隐约间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惨叫”,心里更是焦急,连回头张望的动作都不敢有,直奔着不远处的一片林地奔去。
“呼哧呼哧”的急促呼吸声,心脏好像擂鼓一样敲得胸腔生疼,壮汉连滚带爬的窜进了林地,立足不稳,沿着一条小土坡直滚了下去。爬起来顾不上捡拾几步外的心爱长剑,顺着地势向着林木最稠密的地方扑了进去。横生的藤蔓绊的他踉踉跄跄,不得不手脚并用的奔逃,灌木、枝杈打在身上,抽出一条条血印也浑然不觉,只是本能地想离险地越远越好。
一口气在林地里钻爬了3里地,壮汉才收摄住心神,改为潜形匿迹的游走,又奔出2里才找了棵大树轻轻地爬了上去。静静地倾听着身后并没有追踪者的脚步声,壮汉才长出了一口气,斜靠在树杈上一个劲的发抖。舞刀弄剑也有十多年了,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杀人方式,6个同伴都死在了那里,自己却连凶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刺客?
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做的也都是不留活口的无本买卖,难道还会有人买动刺客来杀了自己不成?
艹,这里离着骨头架子的距离有点近,果然他妈的就是邪门!可自己也是响应着它们的号召来接受雇佣的,它们总不至于连“自己人”都下手吧?
正无措间,壮汉浑身寒毛陡然乍起,刚刚安定下来的心神立刻又揪了起来。刚才在屋内就是感应着心神不定才出的事,自己现在已经跑出来了这么远还是没躲过吗?
“阁下,我们好像没有得罪过您吧?您能让我死的明白点吗?”
真到了生死关头,壮汉反而放下了忐忑,溜目四顾却什么都发现不了,只好直接开口问了。
声音不大,可在寂静的丛林里回音袅袅,传出很远。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