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接过话题:“现在这样的情况,难不成你要他哭咩?”
路云开笑了笑:“我说你们呀,就是有点贱。以前喽,人家不笑,你们就说他呆板严酷;现在呢,想让你们轻松点,稍微让牙齿晒了一下地中海的阳光,你们又一肚子废话!你说是吧,龙天?”
他把眼望向了沉默的龙天。
罗冼一把抢过了话茬:“猪吃惯了潲水,突然有一天改喝牛奶,不习惯嘛!”
这番胡乱的搭腔,自然又惹来了大伙的一阵狂扁:“从你丫嘴里冒出来的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吃的潲也带馊味!”
大伙闹过之后,龙天终于开口:“其实我觉得嘛,情况也还没那么糟糕,至少现在的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你太乐观了,现在这个残阵缺失的东西太多啦!”钱程表示悲观。
路云开点了点头,应道:“我的想法跟阿程差不多,很难啊!”
龙天摇了摇头:“难不难,不上场去踢过还真不知结果会怎样。反正我觉得打边路还是比较有希望的,至少我们五个人都派得上用场。”
赵悦接道:“其实也没必要想那么多,饭要一口口吃,比赛还是得一场场踢。哪一天被人家干掉了,就那一天飞回北京,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用!”
罗冼若有似悟:“你们都是一帮神经佬,本来是说老吕的笑容,怎么扯到打道回府的不吉利话上来了,我妈叫我不能跟傻逼们玩,说得太对了!”
这番欠揍话自然又是引来众人一番报复举动。
29日中午,早上的训练结束,中国队成员吃过午餐,返回住所午休,准备下午到伯纳乌球场的踩场工作。
中国跟马拉维住在8楼,东道主跟捷克住在10楼,是以上下楼总会遇到一些球员打扮的青年,通过衣服的样式及标志,基本上能猜出来者何人。
电梯里的中国球员想到下午的伯纳乌之行难免兴奋,谈兴正浓的他们声调不由得高了几分,身后的三名捷克球员厌恶地扫了一眼这几名黄种人。
上升到8楼以后,中国球员陆续走出电梯,走在最后的龙天估摸着时间往回看。
搭乘电梯,共处这一狭小的空间里,这三名高大的捷克球员吸引了龙天的目光,他没有像队友那样高声谈论,而是安静的在斜角处悄悄观察这三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尽收他的眼底。
走出电梯的时候,龙天忍不住往回看,电梯门在缓缓关闭,但他仍从缝隙中看到三个人满脸鄙视的交头接耳,中间那个褐发球员看到回头望向他们的龙天,右手朝他竖起了中指,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嘴上清晰地蹦出一句:“dogshit!”。
在经过8101号房时,房门敞开,里面的场景吸引了一众中国球员。
这是马拉维球员的宿舍,里面的五个人,两个跪在地上念念有辞,三个踮着脚跳着奇怪的非洲舞。
神秘的非洲大陆种类繁多的宗教仪式跟舞蹈对其他大洲的人来说,总是像迷一样充满了吸引力,尤其是第一次近距离目睹的中国球员,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聚在门外的中国球员三三两两地议论着,一如既往兴奋的罗冼忍不住指着里面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看来,这群黑鬼的舞蹈有点像机器舞。
虔诚的马拉维球员被门外的响声惊扰,看到他们指手画脚的样子,如遭雷劈一样,其中一名黑壮的汉子一下子冲了出来,对着讥笑的罗冼就是一拳。
所幸身旁的孙辛吉和宋敏抱得及时,再加上罗冼也闪得够快,才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横抱着这名粗壮的黑人,孙宋二人兀是感觉快抱不住他,黑人外翻的白眼睑和龇咧着的白牙,一副亡命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怕人。
最后,还是在史亦明等人的反复说明和诚恳道歉下,才缓和了这群黑人的对抗情绪。
惯犯罗冼遭到了一群队友的群起攻之,引起国际纠纷的罗冼大气也不敢出,任由大家说着,默默把头低下。
末了,大家各自散去,说累了的赵悦等人走回了房间,剩下龙天看着一脸无辜的他,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奈地笑道:“哎,你这张嘴啊——”
罗冼很冤枉地说着:“大家都笑了,干嘛只说我一个啊!?”
龙天笑着摇了摇头:“那你说,那个黑鬼为什么只打你一个人呢?”
罗冼咕哝道:“长得帅也不是我的错啊!”
龙天右肩用力撞了他一把:“你的脸皮啊,厚得割三刀都不出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