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燃起了熊熊大火，唐果冷眼看着车内的火扑了出来，走到车后将车从盘山公路上推了下去。</p>
“果果，我们这样好吗？这里毕竟不是混乱的丧尸丛生的末世位面，也不是草菅人命的末代王朝。”枣枣看着滚下山的汽车，忧心忡忡。</p>
车子在滚进河流前轰然爆炸，然后落入了浑浊的河水中。</p>
唐果抿唇站在路边没说话，半晌后她转身往来路走去，空气中回荡着她过分漠然的声音：“不知道，但是不能把这样危险的人物留下，虽然只是数据生成的纸片人，但是我的任务是保护男主安全健康的活下去，这些都是绊脚石。”</p>
人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p>
她有些时候会同情那些不能左右自己命运的配角，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眼睛眨都不眨地除掉那些阻挡她完成任务的炮灰。</p>
枣枣调出了刚刚死亡人物的数据，然后上传保留。</p>
在枣枣那张电子屏上，鲜红的在逃通缉罪犯名字，三秒后彻底变成灰色。</p>
名字上盖章：已故。</p>
数据录入完成。</p>
……</p>
唐果是晚上九点半到演唱会场馆外的。</p>
路上花了些时间，将车送去保修，然后又从一家4S店提了一辆新车，将自己身上的狼狈清理干净，又将之前鹊山事故做了收尾。</p>
之前毁掉了那个杀手的行车记录，也对自己的行车记录做了修改，将所有的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才放心地来见沈修染。</p>
枣枣自那个杀手死亡后，一直都没有说话。</p>
“那种情况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p>
唐果不想说太多，一则是因为她向来不习惯做解释，二是解释了其实也不一定会被理解。</p>
她的确可以完美制造意外，将杀手引向盘山公路，把对方的车别下去，不一定需要亲手沾满鲜血。</p>
不过那种做法风险太大，她不一定能自保。</p>
如果她死亡，邹启涛在逃，接下来要报复的就是唐风和沈修染。</p>
她可以死，但也得在邹启涛伏法之后。</p>
靠在车椅上，她从储物盒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烟，降下车窗后，冷着脸吞云吐雾。</p>
她很少吸烟，这东西只在末世位面碰过。</p>
那个时候杀人杀丧尸，杀到麻木的时候，总需要这么一点慰藉。</p>
后来，每次动手沾了血，她都会叼一根。</p>
已经成了一种习惯。</p>
车停在路边，没有去停车场。</p>
演唱会外面堵车，停车场也早就泊满车辆，她就随意找了个路边停下。</p>
花坛里种着行道树，细密的枝丫投落一大片阴影，遮住了车顶，让车内人的面容晦暗不明。</p>
“染染来电话啦，染染来电话啦……”</p>
古怪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车内响起，唐果碾灭了烟头，接通了手机。</p>
“结束了？”</p>
唐果打开车门，将车内换气，想把烟味儿尽快散尽。</p>
“嗯，你在哪儿？我去找你。”</p>
沈修染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兴致依旧很高。</p>
“我在演唱会场馆外面的马路边，换车了，白色的雷克萨斯跑车，车牌号X·XXXXX，你过来找我吧。现在刚散场，外面的人和出租车太多了，我的车开不过去。”唐果探头看着马路斜对面的盛况，不由有些咋舌。</p>
人山人海，特别吵。</p>
到处都有拿着灯牌的人扎堆打车。</p>
鸣笛声和叫喊声让人头皮发麻，有交警在那边维持秩序，但是效果也不太明显。</p>
“好，你等我，我收拾一下马上出去。”</p>
唐果坐在车内，笑着说道：“不急，你别被人发现了，可以慢点儿的。”</p>
她眉眼含笑地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p>
“染染，我接一下我哥的电话。”</p>
唐果拿着手机切换了通话：“哥，事情解决了吗？”</p>
“萌萌，你现在是在C市成山体育馆吗？”</p>
“嗯，怎么了？”唐果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