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萧月抬头看她巴掌大的小脸，没看到自己预料中的神色。</p>
取血，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件能习以为常的事情。</p>
偏偏他从唐若脸上看不到害怕，也看不到怨怼，她只是在打量自己，眼底有好奇，有探究，有迟疑，但偏偏没有退缩与恐惧。</p>
“阿嚏！”</p>
唐果忽然对着他打了个喷嚏，看着明萧月闭上的眼睛，还有倏然青白的脸色，她视线有些飘，揉着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本宫有些冷。”</p>
如果眼里能飞刀子，现在她该被明萧月的目光扎成筛子了。</p>
唐果将被子往腿上拢了拢，指着一旁的屏风架说：“你帮我把裘衣拿过来。”</p>
这会她也顾不上“本宫”这词儿了，指着裘衣理所当然地吩咐。</p>
反正明萧月是臣，她是皇后，指使他干活也是理所应当的。</p>
她发现明萧月好看的脸僵得厉害，额角的青筋抽动了好几下，最终没有冲她发作。</p>
这男人有洁癖！</p>
她非常肯定。</p>
明萧月将屏风架上的狐裘取回来，抖开裘衣披在她身后，两只手抓着裘衣刚好将唐果罩住，像是将她拢在怀里般。</p>
唐果仰头看着他光洁的下巴，还有性感的喉结，脑子里天马行空。</p>
似乎……撩撩明萧月，绿了狗皇帝，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想法。</p>
毕竟明萧月长得是真好看，又仙又欲。</p>
明萧月发觉两人之间距离太近，立刻抽手拉开距离，又跪坐在原来的位置，拉着她的手臂上药。</p>
唐果状似不经意地问：“我听说你负责取我的血给康元皇后治病，那你见过康元皇后吗？”</p>
明萧月不答。</p>
她也没等他答案，自顾自地问：“我是不是真的和她长得很像？”</p>
“你说……是她漂亮一些，还是我更漂亮？”</p>
唐果语气略轻了几分，带着少许感伤：“你说，要是我比康元皇后更早遇见他，会不会他就喜欢我更多一点？”</p>
明萧月的手微顿，除此之外他始终镇定，不紧不慢地用沾着酒的棉絮轻轻拭擦掉她指尖的血迹，将折断的指甲也一并修剪整齐。</p>
“你怎么不说话？你可是我唯一一个认识，并见过康元皇后的人。”</p>
唐果将脚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踢了他膝盖以下。</p>
明萧月抬手扼住他的脚腕，强硬地将她的腿塞回了被子里。</p>
“微臣没见过康元皇后。”</p>
唐果翻了个白眼，将手从他掌心抽出，低声在他耳边冷声一哼：“你看我信不信你的鬼话，你是皇上专门从西洲请回来医治康元皇后的，别以为我不知道。”</p>
明萧月眉头深深皱起，往后拉开两人距离。</p>
“娘娘自重。”</p>
唐果拉进狐裘，偷偷看了眼碧纱橱外，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p>
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对他勾了勾手指头。</p>
“你帮我个忙，我以后见着你天天自重。”</p>
明萧月没凑近，将金疮药放回药箱的小格子里：“娘娘吩咐。”</p>
“你告诉我康元皇后到底是什么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