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师尊也不会知道。”</p>
瑞雪拦住唐果，干巴巴道：“可是仙尊就在大殿啊。”</p>
唐果：“……”</p>
瑞雪实在是死脑筋，唐果拗不过他，只能让他去许晋峰头盯着，等何宵朔他们回去后，便传消息回来。</p>
……</p>
最后，瑞雪是跟着海晏一起回来的。</p>
不过他在玉桥外的小竹庐住，并不住月隐殿。</p>
唐果坐在月隐殿的石阶上，望着玉桥上踩着一地银辉归来的海晏，脑子有一瞬间空白。</p>
无论看了多少次，海晏这样脸每次都还是会给人惊艳和震撼，如蓝田美玉，如清月晨辉，如霜雪雾岚，亦如神殿前慈悲六道的低眉菩萨。</p>
他行动间如同拂开万盏梨花，踩着一地银水，卷着冷梅暗香，携着沁骨雾风，款款而来。</p>
一副闲散随意的姿态，仿佛随时可与仙翁对坐扫雪红炉烹茶，亦可与芝兰公子于瓦楞煮酒，赏乾坤银砌。</p>
唐果看得失了神，但在海晏走近后，很快就收回恍惚的思绪。</p>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荒唐。</p>
她再见海晏，总是觉得他越来越像卫曜霆，可是偶尔又会觉得，海晏和卫曜霆是两个人。</p>
时间过得越久，感情就会越淡。</p>
所以她这样的人，其实并不适合与人谈情。</p>
因为交际是短暂的，无数次擦肩而过、相见不识，才是她人生的真相。</p>
在每一个人身上，去寻找记忆中的相同点，对眼前人何其不公。</p>
海晏是不是卫曜霆，其实已经不重要，她很珍惜海晏。</p>
珍惜每一个待她亲和宽厚的人，哪怕他们只是一串短短复制的数据。</p>
……</p>
海晏停在她身前，微微俯身，宽厚的手掌压在她颅顶，看着她涣散的眼神，轻嗤道：“又在发愣？”</p>
唐果双手环在肩上，摇了摇头。</p>
绞尽脑汁地憋出一句很深沉的话：“在思考人生。”</p>
海晏难得有些怔忪，在她跟前蹲下，抬起了她的小下巴。</p>
“你这也就十六载的人生，除了吃，就是睡，有什么好思考的？”</p>
唐果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他：“师尊你小瞧谁呢？！”</p>
海晏看着她娇憨的样子，忽然展颜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没必要去思考人生，你这样就挺好。”</p>
唐果缩了缩脖子：“吃了睡，睡了吃？”</p>
海晏弹了她额头一下：“少跟本尊贫。”</p>
题外话：这一卷终于快写完了，这个故事写得我快要崩溃，比预计的要长太多，欸。补更，三章，结束！</p>
明天继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