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同最早呈上的那一篇文章，以及两人平时的练笔之作，包括这一次殿试上张杰的文章，全都在数人手里转了一圈儿。</p>
在场的文人，能走到殿试这一步，哪个不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才子？</p>
文风笔迹这些，在文人看来，就是铁证如山。</p>
这个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在张杰的感知里，却很长很长，漫长到没有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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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众人低声的议论，看过来的眼神儿……张杰的头嗡嗡直响，再也撑不住，一寸一寸，烂泥一样瘫到了地上。</p>
戚曜灵平静的总结：“故臣以为，张杰会试之作，的确是剽窃自云松柏，铁证如山。”</p>
他转向张杰：“你可认罪？”</p>
张杰抖如筛糠：“我我……认罪。”</p>
炎柏葳平静的道：“人品卑劣，亦谈不上文品，这等人不可有功名，亦不可再科举，诸般过错，按律从重处置。”</p>
戚曜灵道：“臣遵旨。”</p>
炎柏葳道：“但会试之文章，确实笔力独扛，这会元之名，云松柏，你倒是当之无愧。”</p>
云松柏“愣住了”，半晌没有回答。</p>
戚曜灵咳了一声提醒。</p>
然后云松柏急叩头道：“皇上恕罪，皇上谬赞了，但草民……草民并不是为科举而来的，草民，草民来此只是想见圣上，草民没考科举啊……”</p>
众人：“……”</p>
他们都觉得这孩子是个傻子。</p>
皇上金口玉言，他都亲口说了这会元之名你当之无愧，哪怕你之前连个秀才也不是，你如今也是会元了啊！！</p>
就这，还不赶紧认下？</p>
再说了，当着皇上的面儿，暴露出对圣上的觊觎之心，你怕不是想死？？</p>
就在众人内心弹幕糊墙之时，云松柏脱口而出，“皇上，草民并非男儿身，草民是女儿家啊！”</p>
炎柏葳也“吃了一惊”，道：“你是女子？？”</p>
云松柏道：“是啊，草民是女子，只是行走江湖，才做男儿打扮。”</p>
她十分焦急似的：“草民并非故意隐瞒，还请皇上恕罪。”</p>
炎柏葳微微沉吟。</p>
唐时锦忽然开了口。</p>
这还是她进来之后第一句话。</p>
唐时锦道：“你不过是写了一篇文章，又没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何罪之有？？更何况，法无禁止皆可为，律法从无明文禁止女子科举，你就算女扮男装科举了也没错……皇上说你是会元，那你就是会元了。”</p>
云松柏立刻欢快的道：“是，圣上，臣遵旨。”</p>
众人：“……”</p>
不是，你反应是不是太快了些？对皇上圣上这差别对待，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