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是自己身上的肉,你不要恁个狠心他嘛,起我心里都疼。”
“袁野军平时很乖的,在塆上和其他娃儿也和的来,没有到处惹是生非,他喜欢在田家塆就让他在这边嘛,你看娃儿哭的好伤心哦。”
众人嘴八舌的劝说张淑芬,让好好对待袁野军,有几个跟张淑芬关系要好的女人,则走过去夺下张淑芬手中的细竹条,扔的远远的。看着袁野军那副惨状,也忍不住留下泪水。
面对众乡邻的纷纷劝说,张淑芬也有自己一套独的主张“他就是在这边耍皮了,忘记了自己的家在哪里,几年过后怕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认得了,娃儿从小就要育好,要不然长大了就不听父母的话,俗话说小小不如长大成弯木,黄金棍出好人,不拿棍棒育他,他不晓得锅儿是铁倒的。”
众人见对待自己的孩子如此这般,也不好说么,有的女人在旁边站一会儿就自顾自的家去。
王淑兰也是眼泪婆娑,看见外甥对自己如此恋恋不舍,的心里也如刀割般难,沉默许久,带着哭腔对袁野军说“幺儿,乖,家婆和你一起袁家塆,家婆过去和你生一时间,我把你背袁家塆好不好。”
听着外婆宽慰的话语,袁野军像找到温暖的港塆一样,渐渐的止住哭声,待外婆蹲下的时候,他顺势趴在外婆的背上,双手紧紧的抱着的脖子。王淑兰背着外甥,朝袁家塆走去,袁野军在背上慢慢的啜泣着,渐渐的他在背上睡着了。
到袁家塆的袁野军,很快又和湾上的小孩成一片,靠着三法宝很快又找童年的快乐。第一法宝是讲故事,他将从外公那里听来的故事讲给小伙伴们听,虽然讲的没有外公那样绘声绘色,有的情节也是断断续续,依然吸引小伙伴们好奇的眼神,他们最喜欢听袁野军讲神话故事,几乎是听不厌。
第二法宝就是他几乎没有补巴衣服,偶尔有一两补巴衣服也是因为他顽皮好耍,在石板坡上滑上滑下的将袖口或屁股墩这些地方划破,不像有的家庭,兄弟姐妹多,大人没有钱去买多的衣服,只要有衣服穿,不是男是女,也不大小,只穿在身上,遮羞最重要。经有女孩穿着哥哥的衣服,在塆上到处奔跑,甚至们还穿着大人的衣服,在塆上四处游荡,长长的袖子不停的甩动,跟他们一样泼。袁野军可以一身新的出现他们面前,让他心里充满无限自豪感。
第三法宝就是他身上随时有糖果,父亲从部队探亲来总是要带几斤糖果,张淑芬平也经去街上买一些冰糖来吃,个家里就和袁野军母子俩,袁野军成了吃糖的主力军,他经将冰糖装在衣兜里,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想吃的时候就会在小伙伴们面前停住脚,从兜里掏出冰糖吃起来,惹的其他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他,袁野军高兴了给张三吃一颗,给李四吃一颗,拿到冰糖的小伙伴快将冰糖扔进嘴里,生怕人抢去一样,没有分到冰糖的小伙伴只有干巴巴的望着袁野军,喉咙不停的蠕动着。他也不可能到所有的人都发冰糖,毕竟自己还没有吃够,兜里的冰糖也不多。
袁野军很快有一种领袖的感觉,他经是一呼应,很快都能召一帮小伙伴,漫山遍野的到处跑,玩的不亦乐乎。
张淑芬对袁野军的依然棍棒政策,为了让袁野军尽快适应读书环境,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张淑芬给袁野军灌输了很多那一套革命的红卫兵理念:
“革命靠自觉”,
“凡是要自学成,要自力生”,
“要经得住风吹雨”
“只要功夫,铁棒磨成针”。
……
面对这一套套博大精的革命大道理,年幼的袁野军听的云里雾里,愣愣的发呆。张淑芬厉声问袁野军听明白没,他只得答“听懂了”,其实这些话么意,袁野军本就不道,如果他如实答的话,会张淑芬认为反应太慢,太笨,着就会扬起手掌朝他脸上煽去,煽的他稚嫩的脸蛋火辣辣的疼,袁野军只能噙着泪水,本能的用手捂住的脸,想哭但又不敢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