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贩见苏清欢生得比画上的月宫仙子还要好看，此刻听到她清凌凌的声音，就算看不见脸了，内心也忍不住酥了一半。
——他从未见过长得那么美丽，声音也那般好听的女子。
一时之间，小贩便如坠云雾之中，连苏清欢说的话也没有仔细听进去。
“……那是小的看走眼了，不过二位，单是看相貌着实很般配，只怪小的一时错点了鸳鸯谱，您可千万别怪罪。”
苏清欢淡淡地点了点头。
“自然，不知者无罪。”
而晏寒舟听到苏清欢那般直接的否认，心中便是一痛。
只是见这小贩一再强调他们俩生得般配，少年眼中又浮现出淡淡的暖色，连带着看这憨厚淳朴的小贩都顺眼了起来。
先前看小贩说将那帷帽送给他们，晏寒舟倒是觉得没有必要占别人这点便宜。
晏寒舟与苏清欢皆为修仙之人，乾坤袋中都没有凡间的银钱，少年心中一动，索性从怀里拿出一枚灵石，放在了桌案之上。
“此物你可认识？此处是凡人与修仙界的交界处，你可以去那修仙者每半年开放的集市之中，将这灵石兑换成银钱。”
那小贩看到那灵石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小的……惶恐……没想到二位……竟然是仙人。”
也是，若不是修仙之士，又如何能看上去那般高洁端方，让人忍不住就把自己地想要臣服？
“只是这灵石，恕小的不能收下。”
“为何？”
苏清欢闻言都怔住了。
而那小贩倒是憨厚至极地挠了挠头。
“二位贵客不知，小的家里有一个才八九岁大的儿子，因为这个小镇地处修真界与凡人界的交界之处，偶尔也有修真者到我们这儿寻找根骨合适的苗子，从此带着踏上修真之路。”
“小的家中那皮猴子，那时非要闹着修仙，也曾被修真者带过去做根骨测试，不测不知道，测了就发现是那最末等的五灵根，小的知道修仙也并非一帆风顺，其中凶险，远胜常人。”
“更何况，小人家的孩子若是天资甚高，如二位般一看便非凡人倒也罢了，还可放心让他去外面闯一闯，可如今却发现，他就算修仙也十分艰难，只怕连做大派的外门弟子都艰难。”
“所以两位仙人的这一枚灵石，小的就万万不能收下了，若是被我家的皮猴子无意中看到，只怕就更要大闹，不肯好好读书进学了。”
……
苏清欢闻言便是一叹。
“可怜天下父母心。”
苏清欢细思了半秒，索性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张赤色灵符。
“此物乃驱邪灵符，你若是将它放于袖口之下，或是贴于门上，寻常凶戾之物便不敢靠近，有镇宅安家之效。”
……
“这个甚好！谢谢仙长！”
那小贩双眸烁然亮起，他一脸激动地接过，见苏清欢与晏寒舟仍是一脸平淡之色，显然即将离开。
他咬了咬牙，又追了上去。
“今天乃是元夕佳节，二位想必也很少来我们凡人界，小人也没有什么能送两位仙长的，这两个面人，恰好与二位今日的打扮有些相似，不如仙长收下吧。”
“仙长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如我们小镇的村民一般参加灯会，将它们放在那相思桥上，祈祷心愿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