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你这样乱说的?”
在听到苏清欢诅咒他们俩寿数的时候,男人眼中像是汇集了狂风暴雨。
其实病了这么多年,从小娘胎里带来的胎毒,苏睿早就知道,自己未必能永保百年,可是他见不得苏清欢说这种话。
倒不是因为自己被说中了心事,而是他怕她,这般青葱年华,何必要跟他一样,好端端诅咒自己呢?
甚至,像苏睿这般外表温润如玉,内里偏执阴郁的人,也从未想过,自己要是哪一天不幸撒手人寰了,要拖着自己最喜欢的人,与他陪葬。
他只愿苏清欢能岁岁平安,喜乐无尽,若是可以,今后遇到一个惜她疼她的男人,也很好。
只是像苏睿这般小心眼的人,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苏睿不希望在每年清明的时候,苏清欢会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到他坟前祭奠。
他本就醋性极大,占有欲极强,他希望苏清欢幸福,但最好,还是苏清欢一个人来看他,就好。
……
抱着这种念想,苏睿双眸微红,忍不住便抱紧了女子的腰,仿若要将小狐狸融入骨血一般,扣着她亲来——
“唔唔……”
苏清欢从没想过苏睿会有这般霸道强势的一面。
她双眸瞪大,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男人便已经掠走了她口中所有的氧气,迫使小狐狸不得不双臂无力地缠向男人的腰。
空气一下子被点燃,似地老天荒,又似一眼万年。
年轻的男女这样抱在一起,就好像永不分离一般。
藤缠树,树缠藤。
……
男人身上有很好闻的雪松香气,很是清冷,若是平常离得远了,根本都嗅不到。
但是此刻,却能够让苏清欢清晰地捕捉到,还混合了一种很幽微的药香,毕竟苏睿常年都要吃药,或许是浸染的久了,连自己本身,也好似天然携带了这种清冷慑人的气息一般。
“清欢,闭眼。”
苏清欢听到男人无奈而又带着几分促狭的声音,她心里知道这厮心眼坏得很,明显是在嘲笑她先前呼吸不过来只能紧紧扣着他臂膀的事情。
小狐狸负气之下,忍不住便将眼珠子瞪得溜圆,活似一只狡黠的波斯猫,那般聪慧惹人。
“我就不,偏不……”
谁料,男人却突兀地扯过旁边的一条丝帕,蓦地蒙住了女子的眼。
其实那布条是桑蚕丝质地的,又织金镂花,却还是很薄,能透出蒙蒙光亮。
可是此刻被男人束缚了眼睛,视线有些隐约看不太分明,苏清欢忽地心中生出几分莫名的耻意。
她羞恼欲绝地瞪了苏睿一眼。
趁男人不注意,便猛地挣脱了苏睿的束缚,甚至还仗着自己会点穴,蓦地将苏睿点住了。
“你呀,调皮鬼。”
苏睿摇头失笑,他其实因为身体逊色旁人的缘故,最好是不能点穴太久的,不然血液不流通,对他不好。
但是男人却因为纵容苏清欢,并没有点破这件事,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女子拍着手,一脸骄横地拿起丝帕,朝他身边晃了又晃。
“看见没有,现在知道欺负本小姐的代价了吧?我现在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你来吧。”
“……”
男人这般配合,让若自己不点他的穴,也会束手就擒的模样,顿时令苏清欢多了几分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