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悦叹了口气:“画之一道,我也不过是个工匠,离登堂入室还早着呢。”
说到这里,严承悦就着旁边的银盆洗了洗手,一边拿干毛巾擦拭手掌,一边笑道:“当初君家倒台,孔家瞧着崔氏被别人买去,就以为崔家已经和崔氏母女画清界线了,就是以后崔家也叫人去瞧了君惜兰一次,可孔家却认为崔家并不会太管君惜兰的事情,就可着劲的作践她,这次又正好寻了由头将她休离,说起来,孔家大约是瞧上哪个家世好的闺秀了,只是,孔家应该也没想到崔礼还认君惜兰这个外甥女,怕这会儿孔家正头疼呢。”
“管他呢。”李鸾儿拿起一颗桔子剥开,给了严承悦一半,自己掰了一片放在口中:“总归这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家,以后他们闹腾起来,咱们就当热闹瞧瞧。”
“倒也是。”
严承悦点了点头,掰一片桔子放到李鸾儿口中:“先前和你说过的去庄子上的事情怕是不能成行了。”
“怎么?”李鸾儿坐起身来:“出了什么事吗?”
严承悦笑着抱起她移进自己怀里:“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工部的匠人将火枪都做得了,这段时间火枪营的将士也都使熟练了,官家一时兴起,从火枪营里挑选了些人要去西郊的演武场试试,想瞧瞧用火枪装备后如何厉害。”
“这样啊。”李鸾儿明白了:“那你也得跟着去。好在试验过后听听官家有什么不满,便于以后改进是吗?”
“官家点明了要我陪同一起去,这一去怕是十天半月回不来了。”严承悦将头搁在李鸾儿肩头:“入冬以后北边下了好几场大雪,草原上的牛羊被冻的不轻,鞑子这个冬天过的分外艰难,已经好几次叩边,这次。鞑子又派使者前来进贡。官家的意思便是早早的将火枪改进好,好在鞑子使臣来的时候震慑一下,这次赶的急了些。官家瞧过之后看看哪里不满,我便要早点画出图来,好叫工部的匠人早些改进。”
“鞑子叩边?”李鸾儿有些惊奇:“怎么没听说过?不是说近几年边关无事么,我还当四海升平呢。”
严承悦听的笑了起来。笑容里带了几分苦意:“哪里那样平静,不过是哄着百姓听的。北边鞑子素来就不安稳,云贵等地那些土著又几次三番的造反,海边又有倭人祸害,处处都叫人头疼着呢。”
李鸾儿听严承悦解释了一番。想了一会儿:“要是我,就将什么鞑子、土著和倭人一锅端了,连他们的朝庭国土都圈进来。看他们还能如何蹦跶。”
“好娘子。”说的严承悦都笑了起来:“您这心也太大了些,打仗可没那么容易的。鞑子那方草原辽阔,他们吼边之后往草原深处一躲,你哪里寻去,南边的土著多在深山,要剿灭他们更是难上加难,便是倭人,总归和咱们还隔着海呢,他们杀了咱们的百姓,拿了咱们的金银驾着船往海里一跑,咱们也没法子。”
“这有什么。”李鸾儿倒不觉得为难,笑着打个呵欠:“鞑子的壮年男子骑马打仗,跑的也快咱们寻不着,可他们的女人和老人孩子行动不便,咱们可是能找着的,那咱们就在男人打仗的时候派一支队伍过去,将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全部杀了,就剩下老人,过不了几年,鞑子不就断了根,那时候,他们自身都不保,哪里还敢叩边。”
“土著么,不就是因为觉得生活苦了,又和汉人不平等这才反的么,官家对他们好一点,多帮扶着,叫他们生活的好点,慢慢将他们汉化,自然就没什么反心了。”李鸾儿搂着严承悦的脖子贴近了在他耳边笑道:“至于倭人,他们能驾船,咱们就不能么,既然他们敢来咱们这里祸害,咱们凭什么就不能去他们国家祸害,直接派人打过去,烧了他们的王宫,抓了他们的国主,瞧瞧他们还能折腾什么。”
李鸾儿这主意倒是真好,只是有些太过暴力了,严承悦可以想见要是朝中那些文官听到一定会大骂李鸾儿缺德,说这种做法有伤天和,还会说什么要以德服人的话。
不过,那些武将怕都高兴坏了吧,武将么,最怕的就是没仗打,要是听到李鸾儿这话,一定会大力支持,起码,严承悦可以肯定,自家老爷子便会支持,好几年朝中都没什么仗打,严承悦的二叔严卫国也歇了好几年了,要真是朝庭能够出兵剿灭鞑子,严卫国可就有了用武之地,老爷子可就盼着这一天呢。
说不得官家也会支持。
这么些日子接触下来,严承悦摸清楚了官家的性子,现在官家年纪小,还没能掌握住朝纲,行事便有些软乎,不过,官家性情刚强,哪一日能掌控住整个朝庭,一定会对外用兵,到得那个时候,官家最先做的便是给鞑子一次痛击。
“说起来,你这主意倒也不错。”严承悦笑了笑:“如此,不知道多少人有军功可立,本朝和前朝不一样,本朝并不压制武将,相反,还能以军功封爵,不管是世家还是平民,可都等着朝庭哪日再出兵,便可立些军功,不能封爵也想着授官呢。”
就严承悦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李鸾儿,她听了灵光一闪,又沉思一会儿子,倒真真是有了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