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怪你家大娘子。”
蒋氏将泼皮作风发扬到底,硬是赖在花厅中撒泼耍赖:“总之我家老爷也偏要分家,还将府里多数钱财分给老大,他是想饿死我们娘俩啊,要不是你家大娘子,我至于这样么,不成,你们必须得与我家老爷说说,分家成,必须将钱财留下,反正你家钱多,你家大娘子嫁过去的时候多带嫁妆就是了,还怕养不活他们小两口,义忠侯府的钱我是不撒手的。”
说来说去,原来蒋氏竟是为了钱来的。
李鸾儿听她说这样的无赖话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从来未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妇人,实在也拿她没什么法子。
若是旁人李鸾儿大约二话不说上去便毒打一顿,只这人是严宛秀的继婆婆,真要在严家被打了传出去叫人怎么说,严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因此上,李鸾儿这样要脸的当真拿不要脸的蒋氏没法子。
“你这叫什么话。”林氏简直要被蒋氏气个倒仰:“谁家靠着媳妇的嫁妆过日子,你们戚家分家又碍我们严家何事,凭的什么叫我们去与义忠侯说去,你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李鸾儿也有同感,心说今日是怎的回事,出门踩狗屎了还是怎的,怎么净碰上些没脸没皮的人物。
蒋氏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起来:“凭的什么就不能去说,都是你家鼓动老爷分家的,你们为什么不能去说,哎哟哎我不想活了,这儿媳妇还没娶进门呢便教唆着老大要饿死我这个继母还有他亲弟弟呀。”
李鸾儿听的一阵头疼,叫过瑞珠吩咐几句。便拉林氏坐到椅子上,又叫人拿了些个瓜子核桃栗子之类的干果,两个一边剥着吃一边小声说话,顺带看蒋氏撒泼。
蒋氏哭闹一阵见林氏跟李鸾儿不理会她,便要拿头去撞地:“我不活了啊,没活路了……”
李鸾儿笑眯眯递过一杯茶:“您先喝口茶润润喉,吵了那么些时候想来也口渴了吧。”
蒋氏还真渴坏了。嗓子这会儿子都冒烟了。当下二话不说,接过茶水来灌了两口:“你家这茶不错,我走的时候给我来个十斤八斤的。”
李鸾儿笑眯眯点头:“成啊。上好的茶叶末子有的是,您要多少都有。”
“怎么是茶叶末子,分明就是好茶。”蒋氏气的一瞪眼,才要站起来便觉头晕晕的。摇晃了两下扑腾一声摔倒在地上。
李鸾儿将茶杯交给丫头:“沾了脏东西不能要了,摔了吧。”
那丫头笑道:“幸好奴上茶的时候只用了普通的白瓷茶盏。摔了也不心疼。”
林氏看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李鸾儿指指丫头手里的茶杯:“我瞧着戚夫人实在精力旺盛,怕将她累坏了,便好心在茶中放了些安眠的药,好叫她睡上一觉。如此,咱们耳根子也清静些。”
林氏更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心下却更加明白这个媳妇真不简单。在她看来蒋氏这样的泼妇简直就没办法对付,只能任由她折腾。可在李鸾儿瞧来却是再小不过的事,她这儿媳妇说来也实在是心黑手狠的,也幸好她是李鸾儿嫡嫡亲的婆婆,便是以前得罪了她,她也没这样对待自己,否则自己还不定吃怎样大的亏呢。
如此一想,林氏就有些后怕,不过稍一想又有些欢喜,这样厉害的人物是自己家的人,再没比这更叫人高兴的,以后啊,再有谁欺人上门她可是不怕的,有儿媳妇在手,万事不愁嘛。
“贺嫂子,你带几个人将戚夫人抬到客房,再给她家里送个信儿。”
看着倒在地上的蒋氏,林氏怕她着了凉,便吩咐了贺嫂子一声。
李鸾儿笑着拉住贺嫂子:“嫂子且慢着些,我瞧戚夫人火气大的紧,正该躺在地上凉快凉快,若是将她移到床上,难免虚火上升对身子不好,另外,刚才我吩咐瑞珠给义忠侯府送了信儿,想来义忠侯府的人过一会儿就来。”
林氏奇道:“你什么时候叫人送信的?”
“就是刚才嘛,太太叫戚夫人给气着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媳妇呢。”李鸾儿笑着坐到林氏身旁给她递过一杯水去:“太太喝口茶消消火气,可万莫与这泼妇一般见识。”
林氏笑着接过茶:“你这茶里没药了吧?”
李鸾儿头摇得泼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哪里敢药太太呢。”
林氏白她一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