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且等等,我这就去请示主子。”掌柜的立时抹了汗,叫伙计上茶,他亲自去请示自家的主子。
过了约摸有半个来时辰胖长柜气喘呼呼的跑了来,见了何家管事便笑了:“我们家主子说了,到时节必将布给您准备好了。”
何家管事一听也笑了,站起来道:“口说无凭,咱们得立个字据的,不然我也不好跟我家老爷交待,这么着吧,我先付定金,你们必须在下月十六之前将布准备好,若是违约,要付双倍罚金的。”
做生意自然是要冒险的,再说人家要立字据也是该当的,掌柜的没多想笑了笑道:“这是该的,这是该的。”
两人又商量一番,何家管事付了四百两的定金,又与掌柜的定了字据,自然,上面签名画押都是拿了各自主家的印章画的,不然两人都是下人,也做不了那个主的。
何家管事请了中人,字好字据之后一式三份,他与掌柜的每人一份,中人持一份,如此从今日起生效,弄好了这些,何家管事笑着告辞,掌柜的也是笑出一朵太阳花来。
待何家管事一走,掌柜的就立时叫人去南边买松江布押运回来,又去主家一趟好好的表了功,倒是也受了赏。
你道这杂货铺子是谁家的,这铺子是许家太太的,许家清贫,没多少家底,这些年来许太太辛苦持家再加上她的陪嫁总归是攒了些银子,便也买了庄子铺子,杂货铺是许家最大的铺子,也是最赚钱的,许家上下一年的嚼头几乎都是从这里走的。
许太太得知杂货铺子马上就要有一笔赚上上千两银子的买卖,自然也欢喜不已。
若真赚了那些钱,家里立马便能松快起来,他们也能有钱给老二走动走动,说不得那官职就能往上走走的。
说起许家二爷的官职来,许太太就是一阵气闷,对顾二娘子越发的生起气来。
枉那顾二娘子以前总在家里张扬,说什么她与顾大娘子姐妹情深,便是顾大娘子远在关边也记挂着她,托英武侯照料,她也原是看在英武侯的面上才对顾二娘子有些好脸,可这回只是叫顾二娘子去说说情,给老二的官职往上走走都办不到,非但办不到,还被英武侯赶了出来,真叫人好生的没脸。
许太太一想到此事就恨的咬牙,再想到那个被顾二娘子教的性子泼辣的孙女,更是坐不住了,叫了心腹到跟前:“去,叫嬷嬷好好的调教珍珠,几时她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懂了什么叫温顺贤惠,将礼仪都学好了才叫她出门。”
那心腹答应一声自去了。
从许太太屋里出来,那个老嬷嬷拐弯到了顾二娘子院中,只见院门紧闭,屋中听到一阵吵闹声,老嬷嬷推门进去,便见珍珠被罚跪在院中,顾二娘子正与那教养嬷嬷争执。
“怎么了?”老嬷嬷笑着对教养嬷嬷道:“太太刚吩咐下来,定要将小娘子教养好,不然不许出院门一步。”
教养嬷嬷得了依靠更加得意,顾二娘子立时脸色惨白,有些摇摇欲坠,她摇晃两下站稳了抓住老嬷嬷的手:“花大娘,还请你在太太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
说话间,将一块玲珑佩送到老嬷嬷手中。
老嬷嬷得了好处自然脸上多了笑模样:“你放心,再过几日我替你美言叫大娘子能出来放放风。”
说完,老嬷嬷也不久留,转身便走。
待送走老嬷嬷,顾二娘子没办法只得又贿赂了教养嬷嬷一番,这才叫珍珠的日子好过了些。
却说隔了几日,李鸾儿便招呼马方过来,见了他便问:“少爷们的事情可都办妥当了?”
马方笑了笑:“大奶奶,都办妥了,也不知道大少爷是怎么弄的,竟然与何富贵家里有了些交情,这回能叫何富贵帮忙也算是能为不小了。”
李鸾儿一时也笑了:“闯祸的能为不小,若不是我与他描补,你当何富贵就那般心甘情愿被他一个孩子指使。”
“这也是大少爷的一片孝心,要不是为了给您出气,大少爷何至于此。”马方笑着恭维了两句。
李鸾儿脸上笑意更浓:“说起孝顺来倒也是真的,只到底年纪小些,有些事处的不太周全,他也不想想万一叫许家人知道他在背后出了馊主意会如何,到底许家老爷为官多年,人脉本事都是有的,怎么都不是他一个孩子能招惹得上的。”
马方垂头:“许家老爷再怎么着也比不过大奶奶您的,有您在,大少爷又怕什么,说起来,大少爷那法子还真是不错,先断了许家财路,再捧杀那个许家二爷,总归这么一弄好叫他翻不过身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