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存在着些许的利用成分,但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你毫无价值,我为什么要给你安排吃安排穿安排住,还给你安排工作?这对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盲流子彭乐来说,已经是晚上做梦吹西北风都不敢想的好待遇了。
所以,为了报恩,彭乐问道:“哥哥,俺去帮你剁了你那二哥吧!这贼卵不是个东西!”
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适应,元冠受还是对彭乐的脑回路感到些许不适。他摆了摆手谢绝了彭乐打算帮他砍死亲哥哥的“好意”,转身出门说道:“我自会处置,你且休养几日,我派人来寻你。”
半个时辰后,北海王府。
“你个孽畜,跪下!竟然欺辱你二哥,你还是个人吗?真是贱婢生的孽畜。”
北海王侧妃钟氏当着所有人的面怒斥着元冠受,北海王元颢坐在主位低头喝茶,其他各房的当家人和子侄都在场,几十号人把厅堂挤得满满当当。
元冠受在厅中昂首而立,看着躲在钟氏背后的元稽,冲他勾了勾手指。
“大胆!”
自己的话被元冠受彻底无视了,感觉权威受到挑衅的钟氏狠狠地把茶杯摔在地上,上好的杯子,瓷片四溅在一水的青石地面上。
北海王正妃去得早,正妃生下的嫡长子元弈是个懂事的谦谦君子,对兄弟们素来和善。他是王爵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没什么可争的,活的长久才是他的目标。
至于侧妃钟氏,娘家是徐州的汉人大阀,门第显赫,生下来的元稽和几个女儿也骄纵的很。尤其是元稽,作为钟氏唯一一个男丁,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无法无天惯了,北海王元颢也管不了。
家人们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主位的那位,这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的元颢也装聋作哑不下去了,请咳了一声道:“三郎,给你娘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元稽小孩子脾气做得不对,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嘛。”
元冠受似笑非笑地问道:“父王,二哥今年二十有二了,还是小孩子吗?他不知道从六七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死人吗?”
元颢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他和稀泥的提议被元冠受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毕竟是堂堂王爷,火气也被激了上来。
“三郎,为父让你认个错,就这么难?”
元冠受回答的干净利落:“我没错。”
“哪谁错了?你是想说,你父王错了!王妃错了!你二哥错了!只有你没错,是吗?!”
侧妃钟氏连忙凑到元颢身边,给他拍着后背劝他不要生气,随后对元冠受破口大骂。
“你个忤逆子,贱婢生的小畜生,我怎么就没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摔死你,翅膀硬了敢顶撞王爷了,撒泡尿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登不得台面的蛮子,早晚被人用刀砍死。”
“刺啦”
众目睽睽之下,元冠受撕碎衣甲,露出满身精赤肌肉和伤疤。
他指着崩开的刀伤箭疮,冷冷地说道:“当日邙山大营我替父王卖了命,今日春风楼这身伤也为二哥崩过了,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告辞!”
元冠受赤膊提刀而出,竟无一人敢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