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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退了下去,剩下的,只有静静躺在床上的帝聿枭。
面如死灰,世人皆说,大限将至之人,总有回光返照。
这帝聿枭还未到这一步,却不知怎的心中总有一股凄凉袭上来,总觉的,自己若是上前了,失去的不是自由,而是自己的一生。
一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感觉油然而生。
提步,
上前。
“周是,如若我只是一介布衣,我们之间是否还会如此?”不是朕,只是我。
一语,点破两人之间的禁忌。
她要的自由,身为帝王的他不能给,所以,他降低身份,让自己能够配得上周是。
然,
那不过假设不是麽?
他是皇帝,她是未来人,一切不过是他假设的,既然是假设,那就是不能实现的,如此,她有何必给她希望?她又何必给自己希望?
淡淡的一笑,其间有着淡淡的决绝,更有人看不出来的残忍:“你若为一介布衣,又怎能配得上我杨周是?”残忍,不仅仅对他,还在伤着自己。
“那眼前我身为帝王将相,你又怎要离开?”
“只因不爱!”是呵,不爱,不爱,就像哭的时候,多强调几次笑,就真的能开心了一般,此时此刻,她的心底不停在喊着不爱,不爱,不爱呵……
帝聿枭苦笑,苍白而又柔弱的笑,仿佛那镜中花,水中月,镜碎水裂,那寄托着美丽的地方,就这样渐渐的消失,余留的只是那枝头的红花的凋零和天边淡月的隐退。
淡淡的疼痛,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
“杨周是,你何其残忍……”长长的一声叹息,这又是何必?何必呢?在昏迷前,在锦城的怀抱,他想的是那一抹寂寥的身影,想看的是她最后的一眼。
无视锦城的疼和苦,来换取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伤和痛。
“我素来如此,又怎有残忍之说?”
伤口,仍旧血迹斑斑,她更加之撒盐。
痛,
彻心扉。
世间女子,残忍,皆逊杨皇后;决绝,莫过杨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