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丢了东西的人迅速围过来:“你说什么?东西不是你偷的心虚么子?”本地腔调,凶巴巴的。
季佳看不过,那些人对女孩太凶了,要打*的架势,他站起来:“别欺负女孩。”
“谁欺负她了?!哦,混帐,你要打架么?老子的钱全部被偷了!”理直气壮的大声叫嚷。
柳下溪苦笑,邹清荷已经被闹醒了,揉着眼睛坐正,腰酸背痛:“怎么回事?”
“狗屎!”那女子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我就不给你看怎么样?还讲不讲理?”
“时间耽误得越久,东西越难找回。”柳下溪个头高,一站起来就有能压下别人的气势。
不少旅客也被这事闹得烦,有不少应和声。
人在旅途,没有多少人甘愿被别人看自己行李里的东西,特别是女性,有些私人物品能光明正大的拿到别人眼底么,柳下溪能理解这女子的心情。
最终大家还是全部把行李打开让人看了。
柳下溪特别留意了一下女子的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几套夏天衣物,几本书,一些零食,一台珍袖收录两用机和没有开封的美的牌台式风扇。季佳瞄到她的学生证,人家才二十二岁,北京某大学的大学生。真看不出来啊,感觉她比实际年龄大多了。
搜查用掉一个多小时,一无所获。
中途停站,有新的旅客上来。
火车重新出发,那几位失主紧跟着列车长去了其他车厢。
“你们觉不觉得那几个人很反常?”看了女子的学生证,知道她姓复——很少见的姓,叫复丽芬——普通的名字。三个人互通了姓名,觉得亲近多了。
邹清荷还是没精神,头靠在车壁上,想着把那小案几上的东西移一移,伏在那上面要舒服点吧。
季佳跟着去看热闹了。柳下溪在整理被翻检过的行李,随口应道:“怎么说?”
“说不上理由,就是感觉怪!小偷偷东西一般应该会看人来,起码我觉得会避开这种凶恶的人。”
“哦?”柳下溪颇感兴味地看着她:“有道理。”
复丽芬来了精神:“我在猜他们是不是盯上了什么人,在找东西,或者借机找人,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的钱包是不是真的丢了。”
这一下连邹清荷的兴趣也给勾了起来,他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她,好奇心满溢:“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正常来说,都应该知道钱包丢了这么久是不可能找得到,特别是火车上客流量这么大,就算小偷在这节车厢,在他们闹的时候,人家早就跑了,火车又不是封闭的,钱包有多大?把里面的钱掏出来把钱包从车窗扔出去,钱上面又没有记号,怎么查得到?他们借口要搜,却又不紧不慢,还要跟着去别的车厢查车票,怎么说都不合理。”复丽芬越说越得意。
柳下溪耸耸肩:“有的人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不愿意放弃,他们是希望小偷被他们查到吧。”
“没有那么傻的人!”
“那几个人的车票有没有查过?”邹清荷接过柳下溪递来的纯净水。
柳下溪笑:“你说到点子上了,没有人想到查他们的车票。”
“他们的钱包被偷了啊,可以说车票放在钱包里也被偷了。”复丽芬立刻结果话茬,那几个人的座位号没有其他人争位,肯定是他们的车票座位啦。
“我记得丢钱包的只有两个人,他们一共有六个人,而且火车票是有预售点的,可以预先划位。”柳下溪说完,邹清荷赞同地点头,这种有留位的事,在客车上常有,比如乘务员专座的16号。
“你们认为,他们没买车票坐霸王车?”复丽芬吃惊地张大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
“只是有这种可能,不一定是事实。”柳下溪觉得此女有趣,淡淡笑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复丽芬点头。“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的智商蛮高的嘛。”
“这只是我的逆向思维。”柳下溪发觉有不少人竖着耳朵在听,赶紧自我反省,有些话还是别说得太满,冤枉了苦主可就不好了,便又加多了句,“当不得真。”今天没控制住嘴呀,这真不像他。有点招摇了。
邹清荷却认真地点头:“哥,我支持你的理论。”其实先前他并没有睡得很死,还听得到外面的声音,知道他们被人当成亲兄弟了,自觉不能照以前的习惯称柳下溪“柳大哥”了。
“哈,原来也只是想秀秀推理。”复丽芬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缠。“噫,你们那位多动儿似的兄弟还没有回来?等下四个人要不要玩拖拉机?”
“拖拉机?”邹清荷不懂。
“就是玩扑克牌,或者你们叫升级?五十K?百分牌?”复丽芬果然见多识广,连纸牌都可以叫出N多名字。
邹清荷老家管玩纸牌叫八十分,一副牌八十分过庄,柳下溪对这几个名字都熟悉,但兴趣不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