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两人手上拿着两盒超市买的速食食品出现在了兰尼斯的家中。
周围全是带着用碗或锅盛着自制食物的悼念者。
二人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
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陌生人。
毕竟,在葬礼仪式碰见不认识的人很正常。
可能是朋友的朋友,也可能是前任或前前任。
温良不动声色的将速食包装盒上的外包装撕掉,趁人不注意丢进了屋外的垃圾桶中。
康斯坦丁就更直接了,看看了包装上的鸡肉晚餐标识,直接一扯塞进了门口的绿化中。
然后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屋内。
屋内很是安静,所有人都在小声交谈着。
康斯坦丁从一旁的素食盒中拿了一根萝卜条,塞进嘴中,止住烟瘾。
接着左右快速地看了下。
转身就跑入标记着只限家人入内的里屋。
温良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康斯坦丁忽然在浴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指了指门框上的黑色手印:
“是煤渣。”
温良用手沾了点闻了闻,确实是来自矿洞里的煤渣。
难道说矿山哥布林来到了地面之上?
带着疑惑,两人走进浴室中仔细查看了起来。
浴室里到处是火灾留下的痕迹。
惟有莲蓬头崭新如故。
温良刚将其拆下,莲蓬头中就有粘稠的黑色油脂流出。
还有着地狱特有的硫磺味道。
温良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浴室门口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你们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两人顿时一惊,温良迅速将莲蓬头藏于裤兜中。
康斯坦丁则淡定转头,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
“我们实际上并没有找到什么,你一定是兰尼斯夫人吧?
我是约翰·康斯坦丁,《费城调查者报》的。
他是我的同事,汤姆。
我在外面并没有看见你,所以想进来找找你,如果有打扰到你的话,我很抱歉。”
兰尼斯夫人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斜依在门框之上,神色慵懒地说道:
“哦,我丈夫的死对我打击很大。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伤心的模样,所以一直躲在里面。”
温良心中腹诽,这兰尼斯夫人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
反倒有点像是在庆祝的样子?
忽然康斯坦丁紧紧盯着她的手臂,皱眉道:
“夫人,你那里沾了一点煤,在你的左手前臂上。”
兰尼斯夫人顺着康斯坦丁的眼神往下望去,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个拳头大小的黑印。
她皱了皱眉,拿过一块抹布将手上的煤灰擦除:
“在这里,总是避免不了碰到煤灰、煤垢这种东西,我实在是受够这种生活了。”
温良听出兰尼斯夫人语气中的不满,顺着她的话问道:
“是啊,如果有选择的话,谁愿意在这种煤灰遍地的地方生活呢。”
兰尼斯夫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是的,要不是因为我丈夫的花言巧语,说要我成为他一辈子的女王。
同时他还说他很富有,是行业翘楚,能让我不用再受吉普赛人流浪生活之苦。
所以我相信了他,来到了这里。
但是他从没提过他所在的行业是煤矿工业。
而且高强度的工作下,他不仅让我苦守空房还会因工作不顺家暴我……
对了,你们能把这件事写到报道里吗?我想揭露他们这些骗子们的嘴脸。”
康斯坦丁一听,似有内情存在,立即松了松领带的温莎结:
“啊,这件事啊,我觉得你可以细说一下。
有空的话,我们可以深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