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连拉带拽的将莫问诺带到紧挨着内阁的外间,紧接着,随手画下一道无我结界。
“莫问诺,你什么意思?!”独孤云毁颇有些气急的问道,望向莫问诺的目光,几冷厉,几冷厉喏。
“什么意思?!无所谓什么意思啊,她爱我,我能给她幸福,就是这么简单。”莫问诺浅浅的笑着,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她爱你?给她幸福?哼!你不爱,她如何给她幸福?!莫问诺,你不要以为世间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全是傻子!你那些话也就能骗骗那个傻丫头罢了!”独孤云毁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眸中,满是嗜血的厉芒,“而且若不是因为你在她童年最最孤苦无依的时候出现,交给她那些自保之术,现在,你这些话连这个傻丫头也是骗不过的!莫问诺,你不要你那些龌龊心思没人知道!”
“独孤云毁,”在听到龌龊心思时,莫问诺眼中飞闪过一丝冷芒,那丝冷芒中所蕴含的嗜血光芒,就是比之独孤云毁亦不遑多让,只不过,他很快就将那丝冷芒掩去,快的几乎让人怀疑,那丝冷芒,仅是自己的错觉,“你又是以什么立场质问我呢?!要知道,你之于她,不过是一个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点的合作者而已。”
没有立场?!独孤云毁苦笑一声,对啊,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呢?!
“就算我没有立场,我也决不允许你伤她!”不愧是九五之尊,纵然心中如何苦涩,他脸上仍是不动声色。
“你爱她。”莫问诺淡淡笑着,一句‘你爱她’说的是古井无波,不是问句,亦不是感叹句,只是淡淡的陈述句。
“是啊,我爱她,所以,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她!哪怕那个人是你,莫问诺,不要逼得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独孤云毁微微垂首,话说到最后,猛然抬起头来,一双黑眸,不知何时已变得血红血红,红似血海,他的血眸,就这般直直的望着莫问诺,平白的让人心添几分胆颤。
“我不会伤她,可也不会爱她,不过就是短短几十年,演这些时日的戏,之于我,还是没什么难度的,在她面前,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还是很简单的,毕竟她身上有着她的影子啊!”莫问诺简简单单的笑着,笑得那般温柔,那般淡雅,声音的语调,是那般轻柔,柔的就好似是在情人耳边的低喃,可就是这般轻柔的语调,却说着世间最最残忍的话语。
所以说啊,这世间最多情的人,亦是最无情的人啊!
听闻此言,独孤云毁眸中的血色更深几分,手向前伸了几分,似乎是想要掐死某人,可当眸子不经意的扫过内阁时,向前伸出的手,又生生的收了回来,“莫问诺,你最好记得你今日说的话,否则,你就最好时时刻刻陪在你那个所谓的絮儿身边,我独孤云毁可不像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一般,不向女流之辈出手的习惯,我是没有的!”
“你!”莫问诺轻柔的语调终于有了几分起伏,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笑了,笑得是那般柔,那般无害,可这笑却让人觉得心里渗得慌。“独孤云毁,你就是个胆小鬼,她水冰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爱她,你就是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
说完,莫问诺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快意的弧度,随即,破开结界,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彼此彼此,胆小鬼又岂止我一个!”在莫问诺即将跨出的那一刹那,独孤云毁突然出声了,声音,几讥诮,几讥诮喏。
莫问诺脚一歪,身子踉跄了一下,竟似要摔倒般,随后,将身子挺得更直,更骄傲的走出结界。
看着莫问诺渐行渐远的身影,独孤云毁终于卸去了身上的防备,身子软软的靠在结界壁上,唇间,满是苦涩。
胆小鬼,自己的确是胆小鬼啊,就连靠近她身边,都只敢打着合作者的名义。
怕独孤云傲威胁到自己的皇位,这借口虚伪的连自己都想笑啊,就凭他独孤云傲,十个他加一起,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而这皇位,对自己又有何用?!若是能让冰幽开心,这天下就是让给他,又如何?!
可独孤云傲,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伤她!
看着她没有一丝生气的躺在床上,那一刻,压抑许久的血眸竟再次出现,叫嚣着,要屠尽世间,为她陪葬!
那一段时间,恐怕是自己过得最颓废的时间了吧,那一段时间,尝尽了从未尝过的苦涩,恐惧以及心忧。
今天,看着她和莫问诺拥在一起,那一刻,心中,涌起竟然不是嫉妒,而是担忧。
莫问诺实在不是一个良人啊。
不过,冰幽,若是你爱他,我亦会拼尽全力,让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