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天越往里面瞄了一眼:“那个房间是装修时预留出来的儿童房,以后你自己布置吧。估计少说也要五七年以后,那时的品位和现在不一样了。”
“儿童房?”颜可可差点笑昏过去:“楚天越你想的也太远了吧!七八年十几年以后的事——”
“商人都有planb,多准备一处总没坏处。”楚天越笑笑说:“以后你可能会嫁个有钱人,到时候就不会再回这个小房子里了。
但也不排除你与同龄男孩两情相悦,一起过着平凡普通但幸福努力的生活。在现在这样高房价的现实里,也许未必能拥有更高层次的物质。
但男人重要的是心,不是钱。我知道你更明白自己看中的是什么。
所以这个房子,用来做婚房也还过得去。”
“楚天越……”颜可可微微攥起拳头,仰起脸,却又是不争气地淌下了泪水:“你是在交代遗言么……”
“傻瓜,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楚天越转身轻轻拂去她的眼泪:“这不是好好的么?”
“骗人,”颜可可吸了下鼻涕:“昨天看到你吐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已经……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今天这样子折腾,身体受得了么?”
“的确有些累了,所以我就先回去了。”楚天越摸摸她的头:“你一会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家里有什么弄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物业电话和装潢公司的卡片都在进门的那个抽屉里。
另外那里有一个信封袋子,装的是房产证和各种手续证明。当初帮你办理学校相关证明的时候借了你的身份证,顺便把这房子也落户给你了。
现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楚天越!”颜可可追着男人的身影下楼:“你等一下——”
也可能是跑得太急,也可能是追得不稳,颜可可脚下一软,直接扶着楼梯滚了最后两阶下来!
腹部和下体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昨天那么一撞,可不仅仅是掉了宝贵的东西那么简单。
今天医生也检查了,告诉她下面皮肉组织撕裂受损,还是最好去看看医生,处理一下才放心的。
“可可!你怎么了?”楚天越回头扶起她,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哪里痛?”
“没什么……只是昨天撞了一下而已。”颜可可撑到沙发上蜷缩起来。
楚天越皱了皱眉:“我看了法医报告。你怎么能为了所谓的报仇,这样伤害你自己的身体呢?”
“你以为我想这样么!”颜可可委屈道:“只是因为在医院跟俞佳她们发生冲突,被推到了撞伤在先,我……我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摆俞成瑾一道的。
唉,算了算了,没有这玩意儿做思想包袱也没啥大不了的。
难道没膜的就不是好姑娘?带着膜死的还有结过婚的少妇呢!”她瞄了楚天越一眼,看他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心情再揶揄他了。
“别想这些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楚天越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哦。”
他弯腰把跟过来的颜小贝抱起来,放到颜可可的小肚子上,笑道:“猫咪也是有体温的,放在这暖着会舒服些。”
“白痴……”颜可可笑骂了一声,看着男人的身影随着关门声消失在眼前。
楚天越……我其实我刚才想让你等一下的。
我想说——你就不能留下来么?你就不能来做这个房子的男主人么?
颜可可一个人坐着,越想越难受。回忆起昨天亲眼看到他病发吐血的样子,甚至都以为他就会那样子死去。无论还有没有来生转世,只怕老天再也不会给他们见面的机会了。
有些人,走岔了路,还会再下个巷子口相遇。但相遇的几率长不过时光和寿命,总有一天——他们用尽了缘分。
颜可可越难受越流泪,最后鼻涕眼泪都蹭在颜小贝身上。
可怜的猫咪本来就对这个新主人持保留意见,这会儿好感度彻底将为0了。咪地抗议了一声,灵巧地逃走了。
颜可可苦笑的想:其实自己大概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讨人喜欢吧,连猫咪都不喜欢她了。
“楚先生,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林殊已经从警局回来,打发走了代驾的司机,正在楼下等楚天越。
“开车,”楚天越拉开车门坐进去,对他吩咐道:“去黄金大道,ft国际律师事务所。”
林殊通过后视镜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可是楚先生,您该回去输液了。”
“林殊。”
“恩?”
“你是保镖,不是保姆。按我说的做。”
“是,楚先生。”
目标:让勇者下岗!
“哪怕我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也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楚天越的目光在后视镜里透着阴冷,林殊不敢再多问,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开着车——
“俞少!”俞成瑾一进办公室,同事就七嘴八舌地围过来:“什么情况啊这是?”
“误会而已,”俞成瑾不好意思地笑笑:“树大招风嘛。”
“误会什么呀,”一个高个子的男同事戏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你以前的三项原则都喂狗吃了啊?
什么不搞丑女,不搞处女,不搞少女——这下好了,给警察堵到房门口去了,喂,不怕你家老爷子知道啊?”
“知道什么呀?”俞成瑾一巴掌把他推一边去,径自打开电脑:“有我妹妹这碗酒垫底,我就是把天捅个窟窿,跟她比起来都不够看的。
老头子没空管我这些事。”
“管不管是一码事,你良心上过得去啊?”同事们平时玩笑开习惯了,这会儿也没打算放过他:“听说你下半年还申请了去a**学系挂名顾问,就你这生活作风,不怕带坏纯洁的学生妹?
我要是a大校长,管你身上有多少金光灿烂的头衔,也绝对不会引狼入室的。”
“有完没完了?我都说了是误会。”俞成瑾被他们吵得心烦:“不过是个缺钱的小姑娘,自作聪明敲诈勒索罢了。我是什么人物啊?能那么轻易认栽,开玩笑。”
就在这时,玻璃门外传来一声声急促的呼叫:“先生,先生您不能闯进去,您有预约么?俞律师现在很忙的——先生!”
俞成瑾站起身来,对面的男人已经站在了距离自己不足两米的咫尺间。
“楚先生?”看着楚天越如同寒霜镀面的脸,俞成瑾大概也摸不清状况:“你找我有事?”
楚天越未及开口,突然抡起一拳重重地砸在眼前那张英俊的脸上!
俞成瑾当时没能站稳,噼里啪啦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资料柜。
四下一片尖叫哗然,有人叫嚣着报警,有人叫嚣着找保安。
俞成瑾撑起身来,冷笑着迎上楚天越:“楚先生,到律师事务所来打律师,跟在街上走一路扶一路碰瓷的老大爷有什么区别?
是钱多的没处赔,还是想上法庭来点负面炒作啊?”
“你可以试一试,”楚天越冷冷地说:“不过,建议你先跟你父亲商量一下。可以猜猜看,楚氏吃掉俞信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还用不用吐骨头?”
“你少拿我那满身铜臭的老爸说事!”俞成瑾上前一步扯住楚天越的领带:“你当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像你这么唯利是图么?钱多钱少够用就行,我爸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你信不信他前脚挂了,我后脚就把俞信卖了出去度假。
到时候,你楚氏不吃我也塞给你吃!”
“不干不净的东西,无非就是嚼一嚼再吐出去,你当我什么都会往肚子里咽么?”楚天越阻止了想要冲上来的林殊,自己挣开了俞成瑾的手:“你有多么不怕我,你父亲就有多怕我,明白么?”
“楚天越,你——”俞成瑾当然明白,楚天越敢说出这样的话手上必然是有大量的把柄威胁着父亲。
“别紧张,我相信以你俞大律师的水准,就算你父亲吃了再大的官司你也能反客为主。大家出来混生意,没必要搞得那么僵是不是?”楚天越笑道:“所以今天我过来打你,只是因为私事。君子动仇不殃池鱼,俞先生不要太担心。”
“楚天越你到底什么意思!”
“颜可可,这小丫头惹事在先,我替她向你道歉。
但你对她的惩罚实在太重了,我只能打你一巴掌平衡一下。”楚天越撂下一句话,在周围人诧异非常的眼光里转身走了。
俞成瑾在原地怔了好半天,突然狠狠一捶桌子,把周围人都吓散了。
只有之前那个跟他一直很要好的同事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danny?”
俞成瑾摇摇头,跪下身来开始收拾身后那些被撞翻的资料。
“那人是谁啊?看着有点眼熟…”那个叫johnny的同事,中文名叫杨骄。从大学起就与俞成瑾是同学,关系甚好。
“楚氏集团现任董事长,楚天越。”俞成瑾翻着地上几摞文件,原来撞翻的是去年一整年的积压死案。也就是没有follow下去的case。
“就是前段时间卷入什么爆炸案的那个?”杨骄恍然大悟:“难怪呢,不是说他在爆炸中受了伤,疗养了一个多月才回来么?看起来确实是一脸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