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父子已有三人在朝，应当不会再让子弟考文试了，你若怀疑其中有猫腻，不如看看他们手里干不干净。”靳南秋的指尖敲了敲扇骨，“陈家老二可是贪财的紧啊！”</p>
静姝记下这话，隔日雅舍给她送来考生的信息，确实没人和陈家有关。</p>
她又托人瞧了眼舒衍的卷子，卷子上的策论作的一塌糊涂，和舒衍说的简直一个天一个地。</p>
文院里铁定有猫腻，可查实这个事显然不是一两天能有结果的，这一等，就等到了文试放榜的时候。</p>
皇榜当街一挂，静姝为了避免引人注意特地穿了男装去看，上边果然没有舒衍的名字。</p>
目光转了一圈，连舒衍的人都没瞧见。</p>
扮作小厮的锦如道：“舒公子也太沉得住气了，放榜他都不来？”</p>
“是挺沉得住气的。”静姝喃喃了一声。</p>
那家伙只怕对此志在必得，丝毫没考虑过自己会落榜。</p>
没碰着舒衍，她也只能去舒氏商行找人。</p>
月白色锦衣长袍显得人修长挺拔，洁白的扇面一展，搁在手里摇了两摇，倒也得了五分靳南秋的风流。</p>
“怎么做的这幅打扮？”舒衍压下眼中的惊艳，笑着问道。</p>
静姝瞧着他，这人没穿以往的文人长衫，着了一件青色对襟盘扣上衫加一件同色滚银边下裳，倒是有些商行少东家的气派。</p>
“不扮成这样，去瞧文榜总归有些不方便。”静姝道。</p>
“看我的？”舒衍疑惑。</p>
静姝失笑，“是啊，倒是没成想你自己都没去。”</p>
“家里着人看过了。”舒衍请她落座，又命人拿了些点心和鲜茶过来。</p>
静姝闻言一愣，所以他知道自己落榜了？</p>
他信誓旦旦的能考上，结果落榜了，一点失落都没有？</p>
“这样看着我干嘛？”舒衍笑着给她添了杯茶，“不是你说的，我不入朝是大周的损失吗？”</p>
“那你想入朝吗？”</p>
舒衍笑了：“谢姑娘，你有话直说就好。”</p>
“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手脚干净，文试这事你不妨再等等，或许峰回路转也说不定。”</p>
“入不入朝倒没什么所谓，不过想求个公正。”舒衍喝了口茶，缓缓说道。</p>
做官是他家老头的意思，他倒没什么热情，不过该他得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他心里头不大舒坦。</p>
“那你等我消息。”她说着喝了口茶，然后眼睛一亮。</p>
两辈子喝过的好茶不少，她还没喝过这种味儿的，偏甜，带种果香。</p>
“这是我自己做的鲜茶，你喜欢就带些回去。”说着招呼小厮拿了一盒过来。</p>
静姝走了之后，舒衍身边的小厮疑惑道：“少东家，那个姑娘什么来头啊，怎么连文试都插得上手？”</p>
“告诉下边人，别去查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舒衍道。</p>
他明明不如何严厉，小厮却打了个颤，恭声应是。</p>
京城的天已经大热，舒衍走出去远远瞧着皇城的方向。姓谢的姑娘，再联想到长公主受伤和禁足的日子，真是不想猜到她的身份都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