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赤杀冷声道:“进来。”
秋笙推门而入,随手将门关上,微微躬身向公羊赤杀抱拳施礼,道:“晚辈秋笙拜见青衣楼主公羊先生。”
余从嫣看向秋笙,见秋笙神色平静,目光却有几分紧张,不觉心中一动――她忽然胸口一热,颤抖着的手又镇定下来。
公羊赤杀冷然道:“找我有什么事?”
他不等秋笙回答,又嘶哑着道:“在我面前你最好说实话。”
秋笙一愣,默然片刻,道:“在下有些担心
余姑娘。”
公羊赤杀喝干了杯中的酒,嘿然道:“你喜欢她?”
余从嫣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连忙帮公羊赤杀斟满酒杯。
秋笙道:“在下担心余姑娘不慎得罪公羊先生。”
公羊赤杀冷哼一声,道:“她没有得罪我,倒是你得罪了我――”
余从嫣吃了一惊。
秋笙从容地道:“秋笙无意得罪公羊先生,还请公羊先生指出。”
公羊赤杀怪声道:“我原本不想为难她,但你偏偏要为她出头,如果我就这样放她出去,将来别人提起,岂不是要说我怕了你?”
秋笙愣了愣,道:“秋笙考虑不周,请公羊先生责罚秋笙。”
公羊赤杀冷冷一笑,道:“江湖同盟的盟主,天山秋枫的儿子我还真不敢杀――没办法,我只好杀了她――”
说完他望向身边的余从嫣,目光透出杀气。
秋笙勃然变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余从嫣端着酒壶的双手剧烈一震,神情紧张,但很快平静下来。
公羊赤杀沉声道:“你并不害怕――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余从嫣轻声道:“我的生死在您手里,害不害怕都一样,而且――而且如果能死在您手下,从嫣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公羊赤杀双目紧盯住余从嫣,沉默了一会,沙声道:“好奇怪的丫头――”
如果余从嫣显露出过分惊慌,公羊赤杀自然不会为难她,但她偏偏超乎常人般的镇定,反倒让公羊赤杀不想轻易放过她。
秋笙看不出这其中微妙,心中着急,道:“公羊楼主,晚辈斗胆向您求情,不要难为余姑娘?”
公羊赤杀冷笑道:“江湖同盟盟主为你求情,面子不小。”
余从嫣轻声道:“您是不会因为这个放过我的。”
公羊赤杀点头道:“是的。”
余从嫣淡淡地道:“我要是很害怕的话,您说不定就会放了我,可我现在真的不是太害怕――”
公羊赤杀神色一变――余从嫣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
余从嫣看了秋笙一眼,轻声道:“我爹老是说我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我也老是闯祸,经常连累我娘和师兄弟师姐妹――这次又连累你了――”
秋笙道:“没有――”
公羊赤杀冷冷望着余从嫣,沉声道:“所以你周围的人都不喜欢你?”
余从嫣有些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公羊赤杀没有出声,他小时候在昆仑学武时也是不被身边人喜欢,被师傅逐出师门后独自在江湖漂泊更是受尽冷落,即使执掌青衣楼名震江湖,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对自己有好感,甚至没有人愿意靠近自己。
公羊赤杀道:“是你爹教你剑法武功?”
余从嫣轻轻点头,道:“是我爹和我娘――不过我爹怕我闯祸,没有好好教――他常说一个女孩子,不用认真练武。”
公羊赤杀沉声道:“青城派武学从来就是重男轻女,不过也始终不如峨嵋――”
他双目闪过一道光芒,道:“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此言一出,余从嫣、秋笙和符秀山都吃了一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