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前方远处西边大路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迎面而来,马车前坐着一个中年马车夫,这个马车夫白色衣衫齐整,淡蓝色衣襟淡蓝色腰带,腰间穴了把银鞘长剑,看样子就是官府当差的。
他也看到受惊的马拖着一个女子,连忙带住马跳下马车。
就在这时惊马前面一侧一个瘦小的身影窜了出来,却是公良有恒冲上大路,他哭着伸开双手挡在惊马前,惊马离他已不过数十步。
几乎同时两声尖锐的风声响起,绑住女子双手手腕的绳索已断成三截,她身子向前滚翻出十数步,然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云飞来到村口看到马惊连忙下马捡起一块石子急追十数步发出飞石,他看到路边一侧同时有人发出飞石,也看到前方公良有恒拦在惊马之前,连忙深提一口气飞身扑了过去。
虽然云飞此刻体内内力不过恢复了三成,但他施展出八步赶蝉的轻功绝技身形还是比惊马还要快得多,他听到附近一个老人叫了声有恒,随后他一下扑在公良有恒身上将他压在身下,惊马就在这一刻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大路前方中年白衣马车夫看到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是心中震惊,他大喝一声上前数步等到惊马来到时一把扯住马缰,脚下跟着惊马冲出十多步,才慢慢让惊马停了下来。
那两个军卒飞马来到云飞身旁停住,呆呆地看着眼前电光火石间所发生的一幕情形,他们甚至都不曾看清云飞是如何扑倒公良有恒的。
尤高鹤跑到女子身边,见女子身旁站着一个手持老树根杖的白发老人,正是公良有恒的爷爷。
老人呆呆地看着同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飞,双目已有一丝泪光,他之前和云飞同时用飞石打断绳索,但他来不及救自己的孙儿,就在他肝胆惊惧之时看到云飞扑了过去,虽然他知道以云飞出手的身手,未必会伤在马蹄下,但也不由得他又是感激又是担心。
云飞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马蹄重重在他身上踩过,但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损伤,只是尽管他全力支撑住后背,但也怕伤及公良有恒,这时看到公良有恒正睁大着眼睛望着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公良有恒觉得自己宛如在梦中,轻声道:“这是武功吗?”
云飞淡淡一笑,道:“是的。”
公良有恒道:“武功不是用来打架的吗?”
云飞轻轻摇头,道:“不是。”
公良有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起身朝自己母亲身边奔了过去。
公良老人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尤高鹤,他的神情和目光依然平静,但全身上下已凝聚着一层无形的杀气。
尤高鹤也似乎感觉到这股杀气,忍不住后退两步,大声道:“你想干什么?”
公良老人轻声道:“我想求尤大人放过她吧。”
他说话语气还是极为平静,但云飞却知道这个老人绝非普通农家老人,老人的内力修为绝不在江湖名门大师高手之下。
尤高鹤额头有汗珠,恨声道:“她竟想谋害本将,我决不放过她。”
公良老人默然片刻,轻叹了口气。
这时小马车内有把苍老的声音文绉绉地念诵道:“先孝后忠,遵义循礼,亲仁重节,用智承信――老师之言,永不敢忘。”
话音落时车帘掀起,一个老儒生缓缓下了马车,他白发白眉,身穿淡紫银边白布衣,腰
束玉带,神态慈善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目光自有一股威严。
中年马车夫躬身让在一旁,跟在老人身后。
许戈大喝道:“你们是谁?”
中年马车夫神情肃穆,朗声道:“前礼部尚书、当今东宫太子太傅、东鼎公冒大人在此,不得无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