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千舟神情也有些黯然,轻叹口气道:“想不到他会救有恒。”
冒天疆道:“他已是第二次救有恒了”
他看向公良千树,见公良千树目光闪烁变化不定,不由得心中惊疑。
过了片刻,公良千树全身猛然一阵哆嗦,连连大声咳嗽,咳得他弯下腰,最后咳出来的已是鲜血。
汪千舟大吃一惊,道:“大哥,你”
公良千树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拄地,止住咳声道:“我恨我恨自己”
汪千舟急道:“大哥,都是我不好。”
公良千树用力摇头,沙哑着声音道:“不关你事,是我”
冒天疆道:“千树,你也不必太自责,云家欠你很多,你恨他也是天经地义。”
公良千树含泪道:“当年老先生送知谦回来,题下墓碑后对我说说千树,云从龙已死,可害死素娥、素嫦、知谦的也有我老先生问我恨不恨他,我说不敢老先生又说,如果你不敢恨我,就很难放下仇恨,如果你真的恨我,你可以恨我到死可我怎么敢怎么敢恨他老人家?”
说到这里公良千树已满头是汗。
冒天疆沉默片刻,轻叹道:“所以你越发恨云家的人。”
公良千树又是咳了数声,喘息道:“是。”
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对他口中的老侯爷也是有几分怨恨,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怨恨存在,却将这些怨恨全归在云从龙身上,当他看到云飞出现时,就再也无法按捺这股怨恨。
冒天疆看着昏迷中的云飞,苦笑道:“不管如何,你不该恨这个孩子,就算他没有救过永恒,你也不该恨他。”
云飞数度出手,心中无恨无畏无我,但只这份胸襟,也让冒天疆为之折服。
公良千树望着云飞,颤声道:“是。”
老人们纷纷围过来,脸上都露出愧疚之意,但谁也没有出声。
冒天疆抱起云飞道:“我们先回去吧。”
公良千树稍稍回过神来,轻轻点头。
公良有恒从汪千舟怀中挣开,跑到冒天疆身旁,伸出小手拉了拉云飞无力垂下的手,不觉又流下泪。
冒天疆道:“有恒不哭。”
公良有恒泣声道:“云大哥说武功不是用来打架的,你们为什么要伤害他?”
面对公良有恒的问话,公良有恒和冒天疆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突然,一个灰衣老人由村中快步来到众人跟前道:“大哥,有钦差大人到,说是有圣旨要赐封大哥。”
公良千树面色一变,望向冒天疆,微微皱起眉头。
冒天疆也是神色有异,沉声道:“
奇怪。”
公良千树道:“我们在此居住只有老先生和很少人知道,怎会被朝廷知晓?”
冒天疆道:“我也不知,先去接旨听下究竟。”
公良千树轻轻点头,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云飞,神情难过,道:“千耕,你陪冒监事先去你家,我去接旨。”
汪千舟道:“大家速速散去,我陪大哥一起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