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苟春平,真的是肠子都快悔断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认为轻而易举便可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小小羽秀,竟然会结交上青元子先生这样的大人物。
早知如此,你说自己干嘛要听从吕坤的蛊惑,为了给侄子报个仇,招惹这如此恐怖的小子呀?
现在可倒好,犯下了如此大错的他,不但被青元子先生抓了个正着,而且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这般地羞辱和讥讽羽秀,甚至连带着青元子的至交好友六爷,都给一块儿威胁恐吓上了!
想想先前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陷害和冤枉羽秀时的样子,想想刚才在监狱里面,自己亲口承认一切真相时的得意表情,他简直是后悔得要死。
不过显然,此时就后悔死好像有些过早了,因为在他痛哭求饶之际,羽秀却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主裁大人,其实本少主很好奇,参赛者孟涛身上所中的葵阴鬼魄术,你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说你修炼了这种禁忌秘法?”
羽秀的这句话一出,六爷和青元子也都顿时间心下一动,的确,修炼这种禁忌秘法可绝对是不可饶恕的,而苟春平闻听此言,冷汗立时簌簌而下,他心里更是清楚这一点,所以一时间竟支支吾吾起来。
“这个,这个,”苟春平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解释出个所以然来,但在场之人却都已经隐隐明白了,那真实的情况到底是如何的。
眼见得青元子先生,此刻那铁青一片、似是随时要爆发出来的难看脸色,苟春平顿时可想而知,这位太上长老现在心里到底有多么得愤怒和丢脸。
于是,在心念电转之下,苟春平的心里一横,像是作出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只见他探手一掌猛然拍出,但却不是朝其他人攻击,而是对准自己的气海,闪电般地轰然拍击而去。
噗嗤!就好像是轮胎放气一般,此时苟春平的气海,也在这决然一掌之下,彻底将内中的所有玄气尽数倾泻到了虚空中,可谓是涓滴不剩、丝毫不留,而苟春平的整个人,也在一瞬间直接瘫软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羽秀等在场之人,顿时间都有些惊愕了,谁都没有想到,这苟春平会在忽然间变得如此决绝,对自己倒是蛮狠的。
呼!呼!足足过了半晌的工夫,苟春平才在连连的深呼吸中扛过来,脸上虚弱的一笔,但却仍旧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道:“太上长老、六爷、羽秀少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们看看,我现在已经自毁修为来赎罪了,求求您,求求你们大发慈悲,饶恕我和侄儿一命吧!求求你们了!”
或许是因为自废修为的缘故吧,苟春平此时的声音变得有些悲凉,再加上他的哀求和哭诉,则更是在悲凉的基础上添了一分可怜之意。
可虽说如此,但羽秀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想之前苟春平三番五次地针对和谋害自己,甚至想要把他逼入绝路、置他于死地,羽秀心里微微升起的那一丝怜悯,便顿时间消失无踪了。
不过羽秀刚准备说话,一旁的六爷却是冷冷地一笑,“饶恕你们俩一命?我说苟春平,你还真是会想好事儿呀!你以为你自废修为、装一番可怜,就能把你犯下的滔天罪行给抵消吗?就能让我们心生恻隐地放过你们叔侄俩?
老夫问你,你之前屡屡针对羽秀,甚至妄图害死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大发慈悲、手下留情呀?还有,你用葵阴鬼魄术将参赛者孟涛害成那番模样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大发慈悲呀?
哦,现在轮到你们这俩败类罹难,大祸临头了,你倒是想起让我们大发慈悲来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现在是在痴心妄想吗?”
不得不说,六爷这一番毫不客气的话语,的确是把苟春平的脸打得呱呱作响,可又偏偏无可反驳,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便是事实,而且是不久前刚发生的!
“这这,我,”苟春平顿时无言以对了,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在支吾了好大一会儿后,他终于好似想到了什么可以交换的筹码和条件,“我可以明天当众把一切说清楚,洗脱羽秀少主的冤情,这样总可以了吧!”
“呵!你以为没有你出面解释,本少主就无法在众人面前洗去冤情了吗?你想得似乎有点儿太天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