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你看师姐，和看我……”龙女低头，双眼微阖，睫毛下暗流涌动，“不一样呢……”
林筠空蓦地发现，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小龙女。
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知道她喜欢穿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又或者，他从未关心过，只是一昧的追求，如同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当他真正接触到了的时候，梦又如同肥皂泡一样……
碎了。
“你知道吗？”龙女轻轻地退开两步，柳眉微轩，泛着那一丝见之不忍的忧愁，“全真教的那个道士……他有看过我，然后，我觉得……好恶心……”
“然后第一次见到你，你的那种眼神……”小龙女抿着红唇，“我知道……我念着你，记挂着你，可是……你那种眼神……”
龙女眼中划过一丝不舍，定定的望着林筠空。
林筠空依旧伸着手，指尖轻轻地颤抖着，划过龙女娇嫩的脸颊，划过了一丝湿润。
小龙女哭了。
又或者，林筠空也想哭。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哪怕是李莫愁，哪怕是程英。
他只是如同一个好奇的小孩儿一样，观察着这个世界，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然后忽然某一天，如同一个外来的入侵者，在了解了土著的愚昧，无知，开始大肆掠夺。
对于绿萼，林筠空忽的感到自己的后悔。
那一种落寞悔恨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一下下冲击着林筠空的心脏。
或许从第一眼看到绿萼开始，林筠空下意识的开始表现自己，表现自己的一切，来吸引女孩儿纯净的心。
然后沦落了，沉沦了。
林筠空望着龙女，呆呆的，就这样望了好久好久。
“对不起……”林筠空望着小龙女满是泪痕的脸颊，“或许我现在没有资格……也不敢有资格，帮你擦拭泪水。”
走上前，望着小龙女。
“我会想你的。”林筠空笑笑，然后轻轻拉着龙女的手，“还有……你逃不掉的。”
龙女歪着脑袋，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然后踮起脚尖，替林筠空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衫。
“我念着你……你……就够了……”
小龙女转身，留给林筠空一个飘飘的背影，那么美，又那么飘逸。
林筠空笑了。
然后看着小龙女的背影，双手环在嘴边。
“我喜欢你！！！”
声音飘出好远好远……
连林筠空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说的是谁。
李莫愁？程英？绿萼？龙女？又或者……洪凌波？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真好。
不是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