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包到一半的摊主,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出现在自己眼前,只见茶盏霎时出现在他手中。
“这这位客官,你也要买这茶盏?”
摊主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赵昆。
赵昆一边打量茶盏,一边懒洋洋的回道:“昂随便看看”
随便看?
哪有你这么随便的,没看到我打包正卖吗?
摊主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的道:“看可以看,但别摔坏了,不然少了五百钱,你休想走!”
“五百钱?”赵昆挑眉:“就这?”
“怎么,小哥不喜欢?”
“倒不是不喜欢,就是举得不值!”
摊主听到这话,下意识瞥了眼老头,然后朝赵昆低斥道:“小哥不懂就别瞎说。”
赵昆似笑非笑的道:“我怎么瞎说了?这样的茶盏,顶多五十钱!”
此话一出,摊主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道:“小哥,我看你就是诚心来捣乱的吧?这可是千口村瓷器作坊烧制的白瓷茶盏!”
“千口村烧制的?”
赵昆笑着掂了掂,然后扔过去道:“千口村瓷器作坊烧制的瓷器,底部都有特殊符号,你这茶盏底部,空空如也;
我记得刘家瓷器作坊好像也在烧制白瓷,哦,你这是刘家瓷器作坊的货吧?”
“刘家瓷器作坊的白瓷跟千口村瓷器作坊的白瓷,价格能一样吗?”
听到这话,摊主心里一咯噔,暗道这是行家,于是尴尬的道:“小哥,你应该记错了吧,这是千口村瓷器作坊的新品,新品是没有特殊符号的!”
“哦是吗?”
赵昆一脸玩味的道:“那我们去一趟千口村,问问是不是出新品了?若真是我误会了,十倍赔偿你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
摊主急忙摆手:“我算是看出来了,您这是帮那位老伯说话来了,得,小人今日流年不利,五十就五十!”
那老头听到摊主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怒指摊主道:“好你个奸商!”
“什么奸商不奸商的,说得真难听”
赵昆不屑的瞥了眼老头,自顾自的道:“别人做生意也不容易,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行就是看眼睛,靠嘴巴,买赚了是你的本事,买亏了牙打碎往肚子里咽,就这样。”
“对对对!”
摊主点头附和道;“这位小哥说的对。”
赵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望向老头:“你还买不买?要买就赶紧付钱,愣着干嘛?”
那老头本想转身就走,可仔细打量赵昆的面庞,不由眼睛一亮,于是果断付完钱,朝赵昆笑眯眯的道:“小哥帮了老朽,老朽无以为报,不如替小哥看看面相如何?”
“看相?”
赵昆一愣,心说不应该是给自己回扣吗?
自己帮他砍价,让他少付了三百多钱,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给自己好处费,可看相是什么鬼畜操作?
这老头很不正经啊!
“不用了,忙,没时间!”
赵昆随口一说,然后转身就走。
老头急忙收起茶盏,跟上他道:“小哥,不看相算命也成!老朽给你算一卦,就当承你的情!”
哟呵!
这业务还挺广泛的!
赵昆心中一笑,旋即加快脚步道;“我真没时间,别缠着我,不然我要喊人了!”
“小哥,老朽就给你算一卦,不准赔你钱,你印堂发黑”
“停停停,打住!”
赵昆脚步一顿,没好气的道:“我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我没救了,你别缠着我!”
说完,又继续迈步上前。
但老头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一边跟上赵昆的脚步,一边朝他说;“还有救!还有救!小哥,你还有救!”
“”
赵昆额头上挂满黑线,心说自己怎么就那么嘴欠,做好事做到被人缠上,也没谁了。
看来,上辈子‘不扶’的经验,放在这辈子也能用。
每个时代的老人,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心中也想越郁闷,以至于赵昆一个没注意,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个踉跄。
噗通——
一个四十五度前倾,外加狗吃屎的动作,在街道上骤然呈现。
“谁啊!谁这么没公德心,在街道上乱放石头!”
赵昆龇牙咧嘴的爬起来,一脸委屈的望向四周。
四周路过的百姓,以及叫卖的商贩,都面面相觑。
这时,老头急步走了过来,扶起赵昆道;“小哥,您没事吧,哎我就说了,你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你看看你的手,都磕出血来了”
赵昆;“”
尼玛!
这个老混蛋!
说的是人话吗?
要不是你缠着我,我能走路没长眼睛?
赵昆气得胸腔起伏不定,但也没有跟老头一般见识,伸手在衣袍上擦了擦血迹,然后气鼓鼓的转身就走。
“哎,小哥”
老头见赵昆说走就走,连忙追赶。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好听的声音,在街道一侧响起:“公子昆,是您吗?”
“嗯?”
赵昆脚步一顿,寻声望去,只见一俏丽姑娘,身着粗布衣衫,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苏姑娘?”
赵昆诧异。
他认识眼前的姑娘,乃是春眠楼头牌红馆人,苏锦儿。
当初石川湖灯火晚会,他还邀请她传唱过《水调歌头》。
只是苏锦儿怎么这幅打扮?
就在赵昆疑惑不解的时候,老头再次追了上来:“小哥!你慢点!”
“我说老伯,差不多就得了!”
赵昆皱了皱眉,冷冷望向老头:“你以为就你会看相算命?我不跟你纠缠,是不想看你出丑!”
“不过。”说着,话锋一转,接着道:“既然你要自取其辱,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看相算命!”
“呼”
老头喘了口粗气,一脸茫然的看向赵昆。
却见赵昆二话不说的走向苏锦儿,笑着问道;“姑娘,能否为你看个手相?”
“啊?”
苏锦儿目瞪口呆。
周围的路人停步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