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口的位置靠近锁骨,想要包扎必须让绷带穿过离的左臂腋下,沿着胸口绕过她颈部,然后再从背部穿过来,这样就意味着要撕开离的衣服……要不隔着衣服包扎吧?
虽然效果差些,不过离的恢复能力也不弱,等几个小时就好的差不多了。周健这样想着,小心翼翼的在离的伤口上洒上药膏,接着他拿过了绷带,准备开始缠了。
这时候,离淡淡的说道:“我是主人的追随者,所以……没关系的。”
周健的手僵在那里,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离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他眼睁睁的看到离一只手解开了胸甲,顺势撕开了左肩处的衣服——外衣与亵衣——两层衣服被她一起撕开了。
一抹染着斑斑鲜血的白皙绽放出来,恰如雪地落满了点点红梅,饱满的玉女峰,并没有过多的酥软之感,取而代之的是坚挺和弹姓,虽然被衣衫遮住了峰顶那一点嫣红的蓓蕾,但是这样无意间造成的含蓄效果反而更加让人血脉贲张。
这一刹那的春光展露出来的时候,离的脸没红,周健的脸反而红了。
他感觉瞬间口干舌燥,头晕目眩,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女孩的面看了人家的胸,而且是这样完美的女孩。
周健看的有些呆滞了,片刻之后,他才发现离正不解的望着自己,顿时无比尴尬的收回了目光,“那个……你们部落男女之间相处的……还真是……融洽啊。”周健半天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是人说的话么?
离依然不解的望着周健,几息之后,她轻轻的拉上了衣服。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周健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那个……我刚才的意思是说……呃……你知道的,我来自异世,对你们部落的习俗也不太懂……”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口舌一下子变得无比笨拙无比,不了解影之部落的习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知道朝鲜在古代时,女子以露胸为美,直到甲午海战后曰本侵朝,曰本人用刺刀扼杀了这种特有的审美习俗,也许人家影之部落也是呢。
离摇摇头说道:“从契约签订之曰起,我是追随者……”
“呃……我知道。”
“追随者的意思是……一辈子跟随主人,直到战死。”离说这句话的时候,蓝白色的瞳仁一直望着周健,仿佛在说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周健微微一呆,他这才想起离刚才说的,“我是主人的追随者,所以……没关系的。”
那么契约中所谓一辈子跟随主人,服从主人的任何命令,是否意味着追随者不但要为主人战斗,而且她的全身心和**都也归属于主人呢?
意识到这一点,再看离那张被黑暗勾勒出唯美轮廓的面孔,周健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股自己都无法说清的感觉,影之部落的命运,追随者的命运……没有选择,只有服从和宿命吗?
诚然,离很美,但是在周健看来,这种冰清玉洁的美丽与她悲苦的身世结合在一起,却让人无法亵渎。
“委屈你了,其实你也没必要一直跟着我的,我不会限制你自由的……”周健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听着周健这样说,离的目光微微颤了颤,然后她淡淡的哦了一声,之后便低下头,怔怔的望着脚下坚硬的岩石……在那里,一颗又一颗冰冷的水珠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落在离的脚边,溅开了,犹如在黑暗中绽放的冰花。
对男女之事,离并不懂,其实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开始接受曾祖母传授的影之部落心法,从拿得起弓后,她就开始接受各种训练,接着呢……就是无止尽的厮杀。
斗兽场、青狼荒野、地下巢穴、僵尸之墓……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在生死边缘。
在这个世界,没有同主人签订契约的追随者杀死怪物获得的经验少的可怜,可是离依然在无休止的练着,练着自己的每一个技能,追求每一箭的完美,她的一切努力,身上的所有伤痕,都是为了契约签订的那一刻,她希望自己点燃的火种能够永远燃烧下去,给部族带来光明的希望。
朴素而纯粹的愿望,简单而执着的离……这样的她,从来不清楚感情是什么,她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如同怀春少女一般去憧憬婚姻和爱情。
只是有一天,曾祖母告诉她,在契约签订的那一刻,如果那个被自己称为“主人”的人是男人,那么他将会是自己感情的归属。
离像今天这样,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曾祖母将男女之事全部告知了离,对那些,离也只是知道一个模糊的概念,然后明白,如果跟主人在一起,这些都是可以的事情。
既然是可以的,那么有什么必要羞涩呢?事实上离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羞涩,只是知道在别人面前某些事不可以,在主人面前某些事可以,仅此而已。
但是她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以及那样的言语,所以她不解,彷徨,迷惑。
“其实你也没必要一直跟着我的,我不会限制你自由的……”
这句话回响在耳畔,这是否意味着他根本不喜欢自己,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呢?
不知怎么的,离回想起在刚才的追杀和战斗,那个手持武器坚定的站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那一刻,她不清楚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她会放弃自己生命,留下来拖延那些怪兽,完全是因为契约和自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