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转头一看,却见到抱着一摞卷子的左绒绒站在他身后,伸手扶了扶眼镜,“今天下午两点,有时间么?”
“好的,什么事?左老师。”
“嗯……梁教授想见见你。”左绒绒声音并不大,但是离的较近的几个女生还是听见了,梁教授想见见周健?
结合周健文史考出100分的破天荒成绩,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杨阳……你听到了吗?梁教授要见周健。”说起梁教授,那绝对是华夏国学界的泰斗人物,虽然说梁教授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梁教授穷,事实上梁教授年入五百万轻松,这主要还是因为他没兴趣赚钱,否则一千万都不成问题。
这些年,搞的,没名气的依然穷,但是有名气的赚的一点也不比有专利的工科教授少。早些年梁教授做客百家讲坛,讲四书五经,讲百家争鸣,每年光百家讲坛实体书的收入就可以达到五百万以上,加上梁教授偶尔出书,随便一本那都是出版社争着抢着要的东西,但是梁教授始终认为,大多数人买他书根本不是为了国学去的,而是为了炫耀去的,买他的书摆在家里纯粹是为了摆在书房充门面,于是梁教授很多时候宁愿自己的手稿放在家里蒙一层灰,也不愿意拿到出版社去。
就是这样界的大腕梁教授,居然提出要见见周健,而且在此之前,他给了周健100分,要知道周健一节课都没上过啊,仅凭一张卷子,能够让梁教授给出一百分,他到底在卷子上写了什么东西啊?
如今梁教授要见周健?难道是要越级收徒么?杨阳无法不产生这样的联想,要是梁教授有心想捧一个人,而那个人又稍稍有点才气,那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儿,跟一群名声大的压死人的老头子们在一起,想不出名都难,曰后虽不说曰进斗金,但是出入上流社会绝对轻松。
此时再看周健,一个词不断的徘徊在杨阳的脑海中——真人不露相。
自古以来,才子多恃才放旷,狂傲不羁,要么特立独行,标新立异。
楚狂接舆断发不仕,凤歌笑孔丘;陶渊明归隐庐山脚,采菊东篱下;阮籍驾车出行,穷途而哭;李白力士脱靴,贵妃倒酒;金圣叹临刑还要自嘲;谭嗣同到死还要作诗。
想想历史上这些牛人、狂人、甚至是精神病人,杨阳猛然觉得,周健逃了一学期的课简直不算什么事儿了,甚至他那副玩世不恭,没精打采的颓废样子,也似乎显得神秘而高深莫测起来——
“左老师?”下午两点,周健来到学院办公室,礼貌的敲了敲门。周健此时的心情有点烦乱,他大概猜出了梁老头见自己的目的,这次期末考试实在是太高调了。
本来他想的是,文史课一节没上过,平时分0分,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凭借高调的答题,博得梁老头赏识,然后放自己一马,可是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给了自己满分。
“来了啊。”左绒绒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周健,这一看就是足足半分钟,从头到脚,仿佛要把周健看穿似的。
一直看的周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时候左绒绒才收回目光,“说说吧,你都在卷子上写了什么?”
“就是答题了,然后写了几首诗。”
“写诗?”
“是梁教授出的题目啊,他让我们写的。”周健心中无奈,他也没想到几首诗就至于惹出梁老头这么大的关注。
“看不出你还是个文艺青年,你可把我骗的够惨啊。”左绒绒没好气的说。
周健一脸无辜,“老师你也没问我啊。”
左绒绒盖上了手里的笔套,“反正这次你好好表现,梁教授眼光高的很,争取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跟我走吧,去梁教授办公室。”
“呃……”周健很想问不去行不行,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形是没跑了。
来到梁教授的办公室,左绒绒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梁光章的声音。
左绒绒推开门,此时办公室里已经聚满了人,办公桌前坐了两个老者,其中一个是梁光章,还有一个身穿唐装,手拿一个紫砂壶,自打周健进来,他就笑眯眯的望过来,不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