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又细细读了一遍,思索着这该是怎样一个出尘孤傲的女子。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老圃露寒,华庭霜冷,世态人情,刀剑相逼,独力抗争的你,是否感到寂寞?北雁南归,秋虫渐老,光阴无情,生命短促,多情多愁的你,是否感到焦虑?这是问菊还是问黛玉自己?水溶又轻轻自问:自己真能担负起这个女子的才情吗?进而又摇头失笑,都要成亲了再想这个,似乎晚些了,不过到底心里还是有一丝忧虑的。
随手将书扔到一边,起身推开身后的书架,轻轻从暗格里拿出一卷画轴,水溶来到窗前,就着月光,慢慢将画铺在桌子上,画上的女子白衣素裙,面容悲戚,正伏在床上哭泣,可不是黛玉是谁?水溶每看一次,心里就狠狠一痛,这是当年林如海去世,他便衣微服去林家帮着打理后事,不想从房门外看见黛玉哭的死去活来,当时只觉得心像被刀子剜了一块,恨不得立即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安慰,只是怕暴露身份生生忍住了,日后就画了这幅画带在身边。水溶看了会子画,忽而摇头失笑道:“什么时候从哥哥对妹妹的牵挂变成丝丝缕缕的情意了,真是想女人了不成。”
忽而又叹息一声,起身立在窗前看院子里地上斑驳的月光,他原本在边山学艺,林如海去世也只过去看了一眼,行了子婿之礼就匆匆赶回,后来父王、大哥突然遭害,母妃又一病不起,自己六神无主,差点打击的爬不起来。接着匆忙接过王位、顶起门户,朝堂又动荡不安,三年来连吃饭睡觉的空儿都想着怎样别让王府败在自己手上,也没心思探听她住在贾府可还顺心,偶尔听宝玉说吟诗作画倒也快活,自己也没上心。不想那天林管家急匆匆进府请他进宫请旨,说是那府要做主她的婚事,方才发觉她在那府恐日子过的并不遂心,这些年真辜负岳父大人的托付了。好在马上就要成亲了,她不必再受寄人篱下之苦,心下稍稍释怀了些。
眼见月已西斜,明日还要布置林府的守卫,遂回屋歇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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