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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最长的一天(二)(2 / 2)

李鸿章缓缓道:“当初为父肯把你二妹许给他们家就是看中了他内务府总管的位子,这个位子虽然权力不大,却非是最得禁宫信任的人不能担当。我们李家是汉人出身,要想在这朝中站稳脚跟,就得有在宫中得上话的人。怀塔布与那位西太后都是叶赫那拉氏出身,所以才位及荣宠,而西太后移宫,他没有受牵连,倒不是他有多高明的路子,只不过是朝中另外一位叶赫那拉氏保了他。”</p>

“另外一位叶赫那拉氏?您是……”李经方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关键。</p>

“当今皇上就是那位叶赫那拉氏亲生,现在你明白他背后</p>

鸿章淡淡看了李经方一眼。</p>

李经方眼睛一亮。道:“您是皇上让他来试探您的,这么皇上也赞同议和,那为何父亲还要避居家中,就连恭亲王与各位大臣也……”</p>

李鸿章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向李经方道:“经方,你切记这天下地事情逃不开一个‘利’字,与谁有利最多,自然谁最着急,以前皇上主战。我们主和,是因为主和,我们利多,皇上把我们的利抢走了。现在我们和皇上都主和。但却是皇上利多,所以必须要让皇上把抢走的利还回来。”</p>

广和楼在前门外肉市街。最初为明代巨室查氏所建的戏楼。清代康熙年间称查楼,是北京戏园子中历史最久远的一个。清初的查楼实为戏园子兼酒楼,一面为戏台。台后是演员化装处所,其余三面均为隔断官座。楼下三面官座与戏台之间的空隙之地为池子,池子地面低于戏台。普通看客单交戏价,在池子中坐板凳仰面观戏。三面官座地面较高。看戏是平视。楼上看戏为俯视并可以饮酒菜,因而索价最高。道光年间以后,查楼改为广和茶楼。已不再兼营酒饭。形式亦有改变。大门左侧设木制大牌。其上用红纸金字书写戏班名称和演员名字。其下墨书戏单。戏楼里面正面是戏台,台后为供化装的后台。戏台对面和侧面是观客戏楼,楼上前面是用木板隔成的官厢,后面是大条桌椅,两面全是大高凳,称为楼上散座。楼上中间池子里,直放三排大条桌,每排四桌,两旁放大长板凳,看客对面而坐,饮茶谈话均很方便,唯独看戏要侧转身斜向戏台,池子两边和后面,全在戏楼之下,地基较池子为高,称南、北廊和正面廊子,也便条桌板凳,戏价较为低廉。另外廊子最后面还设有贴墙地大高凳,舞台两侧有池子,楼上有侧观的厢座,都是戏园中较为安静的地方,只是看戏的位置和角度不太理想。</p>

此时,在楼下最前排地一条板凳上,一个长相粗豪的大汉正端着茶壶摇头晃脑,与周围穿着长袍短褂的观众无异,时不时还从嘴里蹦出一句惊天的喝彩声。只是若仔细看那大汉手中地茶壶,却是江西景德镇最上等的官窑紫砂壶,能拿得起这种茶壶的即便在这京中也是少数。</p>

就在这时,一个厮来到大汉身旁,低声道:“葛依克勒将军,楼上有位大人想请您上去聚一聚。”</p>

大汉听戏正听到兴头上,此时不耐烦地瞟了那厮一眼,道:“什么大人,就老子不见……”</p>

就在厮苦着脸为难之际,由打楼上走下来一位身穿红底青花褂子,头戴珠镶金圆帽的中年人,笑呵呵地看向大汉道:“葛依克勒将军,同好之人,何苦拒老夫于千里之外。”</p>

大汉见了,连忙放下手中茶壶,长身而起道:“原来是裕禄大人,下官不知是大人相招,还请恕罪。”</p>

裕禄大手一摆道:“将军何罪之有,我满族自马上得天下,以军功论贵贱。将军于伊犁谷地之战立下赫赫战功,正是裕禄钦佩之人。如今在这戏楼相遇,又无官服在身,自当以朋友论交,莫非将军不愿交裕禄这个朋友。”</p>

那大汉全名葛依克勒.全亮,出生于三姓。前系赫哲族,祖居乌苏里江口之德新部落。始祖尼亚胡图三世祖索索库于后金天命六年(年)率部迁来三姓</p>

全亮自三世祖起属满洲,隶正黄旗,历代承袭世管佐领,全亮幼年,家境较贫无力攻读,16岁学瓦工,18因边境形势突变而被征入伍。不久即调往新疆伊犁平定叛乱及反击沙俄侵略。参加了伊犁谷地战争,立下了战功。遂于光绪三年(1877年)调任,携眷归故里依兰哈喇(三姓),迁公中佐领。光绪八年(1882年)又出任富克锦协领。</p>

葛依克勒.全亮是满族近代史上少有地名将。光绪二十六年(沙俄对我东北大肆侵略,统领全亮由下江(富克锦)急回三姓,提出保卫三姓城的作战方案。他主张将重兵退出城外,用队人马诱敌深入。使敌不战进城,以消其锐气,滋其骄气,我军主力再回师围城,军民里外合击,聚而歼之,但此作战计划却遭朝廷反对而作罢。并只拨给他400人的队伍迎战数千俄军。</p>

六月二十七日,全亮在倭肯河西岸匆忙构筑工事,布置防御阵地迎战俄军。第二日清晨即在倭肯哈达山下,河西祥龙屯等处展开激烈战斗,相持不久,俄军炮舰驶入倭肯河并占领东山之制高,全亮所在阵地和三姓城皆暴露干敌人炮口之下。全亮奋力指挥,分队御敌,毙伤俄军达百余人。为了争夺倭肯河上木桥,双方展开激烈战斗,俄方死伤惨重,伤亡近千人。</p>

而此时全亮已负伤多处,血染战袍,但他仍跃马疆场指挥战斗,使敌无不胆寒。直到被落在身旁地炮弹震落马下,身负重伤不省人事,才被士兵找来门板把他抬下战场。此后全亮仍活了十九年,但直到死他体内仍存子弹一颗、弹片一块未能取出,他病逝于三姓故宅后,为了表彰他地御敌功绩,赠送“望重东陲”地匾额,悬于私邸。</p>

方怀自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新军改编之际,他便将全亮调入京中,并将拱卫京畿地禁卫军十二师交给他。</p>

全亮此时朝裕禄拱手道:“大人言重了,下官一介武夫,怎当得大人如此?”</p>

裕禄上前握住全亮的手道:“老夫出身喜塔腊氏,算起来你我还是远亲,不必见外,只是想不到将军也喜欢听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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