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阮树林和黎安平事先商量好的,由他带人动手抓捕阮成江,然后将人带出部队临时驻扎的营地范围,找一个地方隐匿起来,离开自己部队的阮成江就像离开了江河的游鱼,折断翅膀的飞鸟,无法兴风作浪了。
而黎安平负责掌控管束这支数万人的大军,在部队统帅去向不明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他即要防止忠于阮成江的亲信党羽煽动部队哗变,还要按照既定的计划,或者命令,或者劝止,或者镇压,让所有的部队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结束叛乱,结束内战,重新回归中央政权的统属之下,服从它的领导。
相比较而言,反倒是阮树林的风险小上许多,他只需要将人抓住带走,然后藏匿起来,等待局势稳定后再露面,轻轻松松地谋取一份大功,不但保住了性命,或许还会受到黄文涛等人的赏识,加以重用也未可知;而黎安平所担的责任要大上许多倍,风险也无处不在,可谓步步惊心,因为这支队伍当中,大多数军官都是由阮成江培养并一手提拔起来,他们视阮成江为恩主,效忠与他,服从他的领导,甘为其驱使,为其效命,从这次阮成江发动的军事政变来看,许多的中下级军官多数都不知情,但是他们还是摩肩接踵,追随左右,并没有大规模的厌战反战的抵触情绪在部队士兵中爆发,由此也能看出,北部军区被严密的掌控于阮成江股掌之间,由他统揽全局,号令如山,整个北部军区犹如铁板一块,风雨不透。
黎安平不是孤家寡人,他担任北部军区参谋长已经四五年了,以他所处的位置,肯定也能招揽一部分的亲信为其所用,虽然只是那么一小撮人,但在关键的时候,就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在他与阮树林商量好,准备行动之后,他就将自己的手下亲信们招到了一起,先观察了他们的情绪,在看到他们满腹牢骚,质疑不断,发泄着胸中的不满,对前途充满忧虑的情绪之后,黎安平这才谨慎地向他们透露了自己的意思,确定了大家都拥护自己,愿意追随以后,最后才抛出了自己的计划,当场表示,愿者自愿,绝不强求。
让黎安平感到欣慰的事,所有人一致表示愿意追随于他,起事反正,拯救这数万大军于水火。
随后黎安平做了精细稳妥的安排,他将这些中下级军官的部队秘密调集到指挥部周围,防止有变;随后派出一名亲信带着几个随从秘密越过防线,去与政府军方面接触,告诉他们自己的全部行动计划,随时准备配合自己的行动;接着又趁着阮成江去阵前视察的空档,假借阮成江的名义,发布了几道命令,召集所有中下级军事主官于阮树林得手之后,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准备在会上宣布自己“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的命令,并会让这些军事主官们当面给各自的部队传达自己的命令,如有敢于违抗者,就地处决,并派人接手管束部队,防止哗变。
黎安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在司令部里,阮树林带人清除掉周围所有哨兵之后,就将自己的人换了上去,阮成江的临时休息所那边的枪声就是信号,听到枪声,黎安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到阮树林的人赶过来向他禀告,那边已经得手了,黎安平激动地腾身而起,想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定了定神,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恢复平时的镇定,驾临在自己头上,这个叛乱集团的主脑被控制住了,那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
他的人早就控制了整个作战指挥室,将那些忠诚于阮成江的手下全都抓住,软禁了起来,很快整个作战指挥室有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黎安平抬手看了看表,离约定的开会时间不到十分钟,时间把握的很好。
不大会的工夫,北干旅旅长黎禄贵来了,他的部队就是目前的中军,他也是阮成江的铁杆部下之一,抓了;广平旅旅长阮化方来了,阮成江的忠实追随者,捆了;司令部警备团团长在此前就被阮树林的手下给干掉了,整个警备团被黎安平的亲信部队兵不血刃的给缴了械,全部圈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