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双一怔,什么话也没说,只转身回了屋中,让旋儿找出王妃印绶,然后她谁也不看,就抿嘴去了太妃那里。
魏小双低眉抿嘴站在那里,规规矩矩的,王妃的印绶被送到太妃面前的桌台上时,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竹心,怎么了?不高兴啊?”太妃眯眼瞧着她,眼睛里头不复那天的慈爱了。
魏小双忙福了一福,低声道:“臣妾不敢,臣妾倒是觉得,印绶终归放在母妃那里好些,臣妾丢三落四的,恐怕收不好。”
太妃眯眼一笑,把一旁侍立的粟儿拉到身边坐下,随口问了问粟儿的饮食起居,样样都要说,看她神色好似把站在那里的魏小双忘记了一样。
“我倒不是怕你弄丢了,只是觉得这印绶似乎不该放在你那里,等你弄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凉儿的,再来我这里讨要吧!”过了很久,太妃才凉凉的甩了这样一句话出来。
一旁坐着的夏侯凉闻言,啄了一口清茶才轻轻一笑,指尖轻轻敲击杯沿,眉峰微挑道:“母妃这是说的什么话!凉儿只是怀疑,母妃怎么能把她的印绶都拿来了呢?母妃做事也不跟凉儿商量一下,就这么擅作主张的,真是叫凉儿左右为难!”
太妃一笑,看了粟儿一眼,才道:“这有什么为难的!这印绶就是放在我这里,我又不给谁,你说你着急什么,心疼你媳妇啊!对了,凉儿,我有事和你说说,”她转头对着魏小双道,“竹心啊,既然凉儿都这么说了,这印绶你就拿回去吧。对了,你带着粟儿出去转转,我有话跟凉儿说。”
魏小双谢了太妃恩典,让旋儿拿着印绶回去了,她就陪着粟儿去后头园子里逛逛走走。
后园有个很大的池子,现在是秋天了,满目凋零,魏小双没话和粟儿说,就那么闷闷的走在池边的甬道上,她低眉想事,压根没注意身侧的女子眸间闪过一抹诡异的精光。
双肩突然被人抓住,魏小双猛然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双亮的迫人的眸子:“粟儿,你要做什么?”
粟儿勾唇邪恶一笑,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过几步远的池子:“姐姐你跟我吵架了,你嫉妒我得王爷宠爱,你怕我生下世子夺你的王妃之位,就把我推进了池塘里。”
她一边说一边快速伸手弄乱自己的衣饰,又推搡了她几下,猛的拉着她到了池边,还没等魏小双反应过来,粟儿已经在池塘里扑腾了,几步之外粟儿的丫鬟一见这个情景,吓的惊慌失措,失声大叫道:“来人哪!快来人哪!侧妃娘娘落水了!”
连喊了好几声,才匆匆忙忙的来了好多下人,魏小双愣愣的看着众人将已经人事不知的粟儿救了上来,恍惚的跟着乱哄哄的众人去了粟儿的屋子,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躺在榻上,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夏侯凉冷声质问她的时候,她才抬眸,轻声道:“不是我推她下水的。”
夏侯凉眸中有怒,指着依旧人事不知的粟儿低声对着魏小双吼道:“当时岸边只有你和她,不是你还有能是谁?!难道是她自己跳进去的不成!她的丫鬟都说了,是她亲眼看见你推她主子下去的!莫竹心,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本王关你在柴房里的时候,粟儿时时为你求情,还处处为你操心,怕你冷了饿了,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狠下心能下的去手呢?”
魏小双的心轻轻一颤,抬眸定定的看着夏侯凉:“你只听一面之词就信了,凭我怎么说你都会认为是狡辩。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怀了孩子,我怀了孩子,我心里清楚她的感受,我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夏侯凉哼了一声,眸光难测,背过身子不再看她,只走到粟儿床边,过了良久,才有一句话传到魏小双耳边:“现在本王只后悔一件事,本王就不该,娶你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