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地契,有了钱,胡一炎马上趁着天还没亮就往镇上赶,这刚刚才到镇上的时候时间刚好是早上**点钟的时间,这个时候正值集市热闹的时候,户户人家一般都会选在这个时候到镇上集市去买东西,为家里早中晚三餐做准备。
胡一炎挤开人山人海的人群,那是好不容易才来到一户卖鸡的摊点面前,摊点的老板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秃头的中年人,胡一炎以前逛窑子的时候曾经见过他,知道当地人都把他叫做王鸡佬,王鸡佬眼见来人竟然是胡一炎,逐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胡少爷啊!怎么的?!这什么风能把您吹到这来,是不是想找咱陪您去逛窑子去?”镇上的人哪里知道胡一炎家里刚刚事逢巨变,还道他仍然是大地主家里的少爷,不然的话就以王鸡佬这种势利眼的小人怎么可能和胡一炎那么客气。
“鸡佬你就别开玩笑了,这窑子不是早在一年前就给关门了吗?这你叫咱上哪去逛窑子去?”其实胡一炎和王鸡佬也算不上熟,只是听其叫自个少爷长,少爷短的挺受用的,于是笑道:“今天少爷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到你这铺子里买一只鸡。”
“买鸡?”王鸡佬听了这话心里可就是一阵纳闷了,暗道怎么的这胡家少爷也像娘们一样上集市来买菜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有生意他也没有道理说不接啊,“不知道胡少爷您那是想买什么鸡,要是想买回家里炖汤的话我这里的老母鸡可不错。”说罢王鸡佬便从鸡笼里掏出一只肥大的老母鸡来给胡一炎看,哪想胡一炎连那只老母鸡看都不看一眼,说道:“我说鸡佬,你这店里除了有一些专门用来做菜的鸡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用途的鸡吗?”这用来“咬鸡”的鸡可与一般的家畜不一样,一般的家畜因为长年圈养在笼子里,野性早就没了,不说拿来斗了,就算你把这些鸡放到一块那也闹不出啥矛盾来(不然养鸡场怎么养鸡的)。那些专门用来斗鸡的鸡那一般都必须要有野性和斗性,需得养鸡人通过特别的手段训练才能拿来斗。
养斗鸡的目的在于打斗。斗鸡的优劣要视其斗性和斗技。而斗打规则随各地不同要求而异。像那玩斗鸡的行内人士经常说:“外观其毛色,内审其窝份。”所谓窝份即指斗鸡的血缘关系。斗鸡的选择,主要以斗性顽强、特别是打斗到最后仍有斗性、并有良好遗传性的鸡作种用,故特别重视斗鸡的血缘纯度。经过近亲繁殖,选育成纯度很高的优良斗鸡家系,利用不同家系间斗鸡交pei产生的后代,这样的鸡体质健壮,斗技高,打法快,但遗传性不稳定,不宜作种用。而斗鸡的斗技有几种类型:即高头大咬者(斗架时头势昂得高、斗势好看〕;平头平身打法(斗势不太好看〕;跑圈打法(打几下就跑圈〕;四路全打者(全能,为最理想的打法〕。不管那种打法,只要善打两种以上,且有重腿,就属优秀斗鸡。斗鸡取胜的关键在于打腿的准、重、快。准是指能否打到对方的头上;重是指出腿打击力的轻重;快是指单位时间内起腿打击的次数并能连续打几腿。
“不知道胡少爷您……您想找什么样的鸡?”听了胡一炎的话,王鸡佬那是一阵错愕,眼神顿时狐疑起来。
“自然是用来做‘咬鸡’种的鸡了,不然少爷我想吃鸡的话还用上你这店里来吗?”胡一炎翻了翻白眼,说:“不要和咱说你没有,那行道我在村里的时候那就已经打听清楚了。”
“不是我这里没有,只是你不知道,如今这世道换了人当家作主,不说窑子不给开,上边那还是明令禁止‘咬鸡’,我哪里敢明目张胆地卖那东西。”王鸡佬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不过看在是您胡少爷的份上,如果您想要的话我还是能给你弄来,不过……”
“少废话,快给我拿来。”胡一炎也算是在外边混过的人,自然知道王鸡佬那意思是想趁机抬高价钱,于是也懒得和他继续罗嗦,大手一甩直接把那一块大洋扔到桌上,王鸡佬见状顿时那是两眼放光,一把将那大洋拿了起来,用嘴吹了一下口气之后放到耳边去听,没过一会便眉开眼笑地说:“好!既然胡少爷您已经发话了,这生意我就做了!您请跟我进来。”
胡一炎跟着王鸡佬进到店铺后面的一间幽暗的小木房里,只见这木房之内摆满十几个鸡笼,而与外边的鸡笼不一样,这房里的鸡笼每一个笼里只放一只鸡,那些鸡眼见有生人进来都纷纷飞腾高鸣起来,一对利爪扑得鸡笼吱吱作响。就按王鸡佬的说法,这些鸡都是经过他自个特别训练,血缘绝对纯正,那性子都是比山鸡野,要是把这些放到一块那还不闹出什么乱子来?胡一炎看了仔细看了看那些笼子里的鸡,但见其体型魁梧,骨骼发达,且头、颈昂起,颈、胸、胫几乎成一直线。这都是好鸡仔啊!
看到这些鸡胡一炎就好似看到那二十块大洋,大喜之下那是赶紧挑了一只相对所有鸡中最为健壮的公鸡之后就提着笼子匆忙往村里赶,这大约就在下午六点多钟才回到村口。
之前就曾提过,金榕村之所以得名那完全是因为村口的那株不下百年历史的榕树,而就在胡一炎买鸡从镇上归来经过那株榕树的时候赫然看见离地面不是很高的树干上那是站着一只全身乌黑的公鸡,那只黑色的公鸡体型比胡一炎自个那只花一个大洋买回来的公鸡明显小上一截,一眼就瞧出其营养不良,估计是村里哪户人家的鸡笼破了给跑出来的畜牲。看到那只黑鸡胡一炎就想自个花这么多钱买回了一这一只公鸡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耐,为何不趁这个机会试一下呢?!想到这里胡一炎顿时拿出一些玉米粒(买鸡的时候问王鸡佬要的〕撒在榕树脚下,或许是那黑色的公鸡在娘家的时候被虐待多了,没见过这等高档的零食,这二话不说就从树上飞了下来去取吃地上的玉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