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震山已经把话给撩在那儿了,明摆着就是说旱魃这玩意可不是凡人能随意去碰的,如若遇上的话最好的办法理所当然是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
说到要逃走,胡一炎和袁林,以及张清风又不是拖家带口的住在这儿,也没有啥好牵挂的,只是这旦儿村里头如今少数也有好几百户的人家,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命儿,胡一炎三人想要把这些人都一块儿脱离劫难的话非得叫他们举家迁移不可。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事情有可能吗?要知道如今这年头人人都提倡科学,破除封建迷信,虽说有胡家老宅闹鬼的事情在前边做了铺垫,但是自个非要跑到这些人面前去说啥他们住的地方上出了旱魃,叫他们快些搬走的话指不准还会被别人当成是哪个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而胡一炎自个也想到编一个要发生地震啥的理由哄骗当地人,把他们给吓走,可是这一回他又顾虑到了自个这般做的话会不会被请到局子里去喝茶,脑袋上套上一个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
就这样,胡一炎和袁林师兄弟俩人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就在他们对于如何应付旱魃的事伤脑筋的时候张清风则从招待所外头慌不择路地跑了进来,嘴里则大呼不好道:“师傅,师叔,这……这不好了,村里头已经全部都停水了……”
瞧见张清风的熊样,胡一炎一下又来气了,只见其没好气地说:“小子,你这是慌张个啥劲啊!没看到咱和你师傅真在商量大事吗?!村里头三天两头的停水有不是啥稀罕事……”话说到这儿,胡一炎似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打住,整个人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袁林见状则忙问道:“师弟,你这是……”
“师兄,大事不好啊!”胡一炎说罢,当下也顾不上解释,急忙就往门外敢。
这村里边的招待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也说不上是招待所),估计是当地私人自个花钱建的,也算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小旅馆的前身吧。
在招待所的门口有一处当地村民自个打出来的水井,是预防村里的自来水停水时候用的,而胡一炎从屋子里跑出来之后,急忙从井旁拿过那专门用来大水的小铁桶扔进井里头去打水,但是几下使劲下去,哪想胡一炎打上来的不是水,竟然是一桶沙子,“遭了,连井里的水都干了……”
从屋子里跟着胡一炎跑出来的袁林和张清风见状亦是一惊,要知道这村里的自来水全部都是地下水,井里的水一干,也就是说旦儿村下头的地下水也全都没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停水……旱魃在《搜神记》上古传说中就已经出现过,据说其是与雨神应龙相对应的旱神,而他所出现的地方则会引起方圆百里内的干旱,所谓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这旱事一起,想来接下来就要闹瘟疫了,万一真等到那个时候的话,村里得死的人就多了。
“师弟,事不宜迟,今夜咱们得布阵除妖,莫不是定会酿成惨剧!”
事情到了这节骨眼上,也不由得胡一炎再犹豫,听了大师兄的这般说辞,他只得跟着袁林白天的时候准备家子,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左右则小盹了一会儿,恢复精神,在夜晚大概十一点钟,村里一片寂静的时候俩人带上张清风逐在村里边溜达起来。
按照典籍上的记载,旱魃虽然不惧烈日,当时它在白天的时候会幻化成人形,就算是眉心有“天聪”的胡一炎也很难一直开着天聪,挨家挨户地去辨认,所以他们只能等到深夜时分旱魃出来活动的时候才能下手。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旦儿村说大不大,说小却有四通八达,不熟悉的路的人在这儿转上几转拿不准还会迷路来着,是以一时间胡一炎三人站在夜深的村子里头,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旱魃来着。
胡一炎想了想,认为如今村子里头闹的旱魃真是自个当初和师傅李震山没有除掉的那只的话铁定是二十年前他们烧的那株榕树的问题,于是他就想不如到当年种金榕的地方去瞧瞧,可是这打从金榕村变个名成为旦儿村之后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胡一炎根本就记不得当初的村口是在哪儿。
所以,最后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他只好去打扰村里的老人家陈叔去了,也不知道如今都已经入夜,陈叔一家人是否已经睡了……等胡一炎三人步行来到陈叔家门口的时候只见陈叔的家里头仍然是灯火通明,站在屋子外头亦能隐隐约约见有人影在里头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