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的时候,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许多是华星的大客户,在生意交往中结成了朋友,有一些是陈定国的朋友,有一些是陈晓飞的同学、死党和发小,还有一些是政府官员。这些算是陈家的客人。
林枫家的人不是太多,主要是她的父母林晓东和吴泉,哥哥林森和妹妹林叶,另外还有一些同学和死党。林枫父母在二楼的房间休息,陈晓飞的母亲在陪着他们聊天,陈定国在外面应酬一些老朋友。
王枫和陈晓飞还有林枫姐妹在主楼前欢迎宾客,王枫待林枫父母进去后,对林枫打趣道:“你们家的孩子很有意思,姓名中的每一个字都离不开树木。是不是因为国内水土流失太厉害啊?”
“呸,没大没小的。”林枫红了脸。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今天也是二月,枫叶当前,真是应景。”王枫笑对陈晓飞说。
林业见话题隐隐地瞄上了自己,对陈晓飞嚷嚷道:“姐夫,你也不管管你的人。”
“他啊,我管不了。年龄上我是他哥,做事上他是我哥。”
林叶是林枫的伴娘,王枫是陈晓飞的伴郎。林叶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和林枫一样,也是一个美女。林叶对王枫也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天看见了真人,煞是好奇,又是不解,看起来也一般般嘛,虽然打扮得人模狗样,到底稚气未脱。那些大事都是他做出来的?
薛洁看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林叶,心里满不是滋味,见王枫打趣人家姐妹俩,心里更为别扭。可是今天是哥哥的好日子,她又不好把脸色摆到明面上来,只好躲到一边,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这边的对话。
林叶知道男孩子的年龄也不好猜,能做出这么伟大的事情的人,怎么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银发飘飘,镜片厚厚的人。他才多大?“王枫,你到底多大了?”
王枫没有答话,有点尴尬。林枫贴在妹妹耳边说:“和你差不多大。”
正说着,陈文军走了过来,对陈晓飞说:“陈总,娄有德派人送来贺礼。你说怎么办?”
陈晓飞并没有邀请娄有德参加自己的婚礼,可是人家却巴巴地把礼物送来了。陈晓飞没有说话,眼睛却看向了王枫。
王枫问:“他亲自送来的?”
“他没有来,派了手下过来。”
“送些什么?”
“一座观音送子玉雕。”
“本钱下得很大嘛。这样吧,礼尚往来,你把一张请柬托这人带回去。”
陈文军走后,陈晓飞问:“姓娄的这是什么意思?”
“晓飞,既然他们喜欢玩,我们就陪着他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王枫和陈晓飞一边接待客人,一边闲聊几句,王枫的精神一点也没有放松,进来的每一个客人包括停在外面的车,都用神识扫描一遍。一切都很正常。
陈定国带着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对几个年轻人介绍说:“这是我的老朋友李逍遥老先生,中医世家。CS市最有名的中医。”然后又对李逍遥介绍了陈晓飞几个。
王枫依然用神识扫描了老先生一下,突然发现老先生身上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很平和,但很强大。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修道之人吧,果然不同于常人。精神力和能量积累都非同一般。王枫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得道高人。
李逍遥比王枫还要震惊,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简直就要叩拜在地,以大礼参拜了。用道家的话说,他发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是全身灵体,不着丝毫尘俗气息了,**已经完全脱胎换骨,按道家修行等级,这个年轻人已经是飞升之体了。飞升之体,那就是真正的仙人啊。不能失礼,千万不能失礼,这人虽然年轻,可是修道修到一定程度,哪个不是返老还童,青春常驻?说不定已经有数百上千岁了,以他这身修为,还留在人世间干什么?
王枫见面前的老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也自敬仰,忙深施一礼。李逍遥岂敢受他这个礼,赶紧先闪过一边,意思是不敢受王枫这个礼,然后急忙搀扶起王枫,口说:“不敢,不敢,折杀逍遥了。”
陈定国笑道:“李老啊,年轻人的几个礼你还是受得起的,跟晚辈这么客套干吗?”
“王先生的礼我是万万不敢受的。老陈,你没有修过道,修道人的规矩你是不懂的。”
陈定国非常不解:“修道?怎么又与修道有什么关系?”
李逍遥也是知道王枫的身份的,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天才少年,没想到竟是修行几百年的老前辈,见陈定国似乎不知道王枫的底细,心里想,王先生以仙人之体,游戏人间,必有我等不知的深意。仙长不想告诉别人他的身份,自有他的理由,我等道行低下,不要坏了仙长的大事才好。于是顾左右而言它,笑对陈晓飞道:“好一对佳儿佳妇,珠联璧合,郎才女貌。恭喜恭喜。”李逍遥恭维了几句,又对陈定国道:“陈先生,你好福气啊。”
陈定国哈哈笑道:“好好。李老啊,我们进去吧,还有几个老朋友在里面呢,你们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吧,先叙叙旧。”
李逍遥路过王枫身边的时候,用传音的方式告诉王枫道:“逍遥刚才多有失态,恐怕坏了仙长的大事,仙长莫怪。我今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绝对保密。等仙长方便的时候,逍遥想邀请仙长到寒舍做客,让逍遥尽一点孝心。”
王枫被李逍遥的话弄得满头雾水,莫名其妙。仙长,什么仙长,莫不是他把我当成仙人了,李医生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爷爷了,居然还在我面前低声下气,口称什么孝心。难道在他眼里,我就是几百年的老妖怪?
陈晓飞道:“王枫,这个李逍遥先生对你很尊重啊。没想到你不仅是青春少女心目中的偶像,还是大爷大妈们的楷模。”
林叶道:“姐夫,谁说他是青春少女心目中的偶像?至少他就不是我的偶像。是爷爷奶奶心目中的偶像到是真的,我看那位李逍遥先生年纪做我爷爷都有余了,居然对王哥毕恭毕敬,这样的粉丝真是太难得了。”
“因为他知道我将要生产返老还童药丸。”
李逍遥,中医,CS市最有名的中医世家,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我的另一个事情就落在他身上了。
王枫老远就看见了熟人,推了一下陈晓飞说:“晓飞,娄有德那老东西过来了。”
林叶道:“呸,脸皮真厚。”她倒是知道姐姐和娄有德之间的恩怨,至于后来王枫与他之间发生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林枫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穴嘴。你先到一边去吧,免得太失礼。”
“姐,你怎么总是把我当小孩,人家都过了二十了。”林叶噘着嘴不满地走到一边去找薛洁说话去了。
娄有德隔了好几米远就抱拳道:“陈总,林律师,恭喜恭喜,祝两位百年和好,生活幸福。”
陈晓飞压抑住心里的不快,勉强笑道:“娄总大驾光临,不胜荣幸。我知道娄总公务繁忙,本不敢劳动娄总的大驾,但没有想到,娄总真是盛情,盛情啊。娄总不会怪罪在下的失礼吧?”盛情难却,四个字的成语到了陈晓飞嘴里,只说出来一半。意思是,本不想请你来,没想到你非得厚着脸皮来。
娄有德仿佛没有听出陈晓飞话里的意思,依旧笑呵呵地说:“陈总大喜之日,娄某自然要来讨杯水酒喝,娄某最近诸事不顺,也沾点陈总的喜气不是。”
“娄总请进。”
娄有德又对王枫说:“王总,给你拜年了。祝新年事事顺意,也祝华星科技在你的带领下,生意兴隆,财源茂盛。”
王枫马上就听出了娄有德话里的挑拨之意,心里冷笑,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这几句话就能挑动的,他不动声色地说:“给娄总拜年。娄总莫非不知道华星科技的董事长是谁?我再一次郑重介绍一下,你面前的这位新郎官是华星科技的总经理,董事长是他的父亲陈定国先生。”
娄有德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今天自己是来寻求‘友谊’的,不知怎的,看见王枫意气风发的样子,一种阴暗的心理立即促使他说出几句挑拨离间的话来。沉不住气,太沉不住气了,枉活了这么一把年纪。
娄有德听了王枫的话,讪讪地笑笑,跟着陈晓飞和林枫进去了。
薛洁在附近看见了娄有德的来访,过来关切地问:“王枫,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林叶嬉笑道:“王哥,你好笨哦,刚才那个人给谁拜年?”
看着林叶调侃的表情,王枫一下子想到,刚才那句歇后语确实用得有点问题,盯着前面挖好的坑,王枫自然不会往里跳。“当然是给你姐姐、姐夫拜年了,今天是他们的好日子。”
薛洁觉得今天是变了天,往常调侃王枫是她的专利,今天自己成了闷嘴葫芦,而这个权力却被林叶老实不客气抢了过去,可气的是,王枫还非常配合,哼哼,简直有点讨好的嫌疑,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薛洁今天是冤枉王枫了。他现在与林叶的回答,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他的精神力已经完全锁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婚礼在上午十点准时开始,整个婚礼的主持人由华星集团的总部办公室主任朱一飞担任,朱一飞果然是多年的办公室主任,成天围绕着领导身边转,能说会道,不到一会儿,就把婚礼的气氛调节起来了。
陈定国两口子陪着主宾席上的林枫的家人。欣慰地看着上面幸福的一对新人,林晓东舒了口气,林枫是家里的骄傲,现在林森和林枫都已成家,做父母的也可以放下牵挂,让他们自己的另一半去照顾他们了,现在就剩下老三林叶了。
林叶大学刚毕业,学的是园林设计,在CS市园林局工作,听说这个小女儿在大学的时候,就是这个花那个花的,身边追求的男孩子也不少,林晓东自己就知道有两个男孩一直在追她,还到家里来玩过,老实说,林晓东对那两个男孩的印象都很好,很不错的小伙子,家境也不错。不知林叶这个小丫头心里怎么想的,大学四年一个也没有谈,对身边两个优秀的男人也视若无睹。该找个机会跟林枫说说,让她也关心一下妹妹的终身大事。
吴泉碰了碰丈夫,对台上的王枫努努嘴,说:“晓东,你认识台上的那个男孩吗?”
“好像是亲家公司里的人吧。”
“你看他与小叶子是不是很般配?”吴泉看王枫的眼光已经有点像丈母娘看女婿了。
“外貌倒是很般配,小伙子很精神。就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你问问亲家公。”
在进门的时候,陈定国已经介绍过他们了,不过林晓东两口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场面,一直有点心慌意乱,加之他们是今天的主宾大人,应酬也多,也就没怎么注意亲家公的介绍。不过,能做新郎官的伴郎,想必也是女婿的好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晓飞如此出色,他的朋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抽个机会,林晓东问陈定国:“老陈,晓飞的伴郎是谁,蛮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嘛。”
“他是王枫,华星科技的副总,我进门时给你们介绍了吧。”
“那时不是人太多嘛,没记住。”
“非常优秀的一个小伙子,现在是华星科技的顶梁柱。”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下,陈定国总忘不了夸王枫几句,他也非常得意自己当初的眼光,对于当初把第一道关口的陈文军,他已经奖励了华星的1个点的股份。
“那还不是你领导有方。”林晓东按照通常的恭维思路拍了一下陈定国,一般情况下是没有错,下属再有成绩,也是下属。
陈定国正色道:“老林,话不能这么说,你不知道内情,我可以一点不夸张地说,没有王枫,就没有华星科技,我这个华星科技的董事长,还是王枫让给我的。”
“这么厉害?”林晓东有点吃惊,
林森听见了两个老人的谈话,穴嘴道:“爸,还不止这点呢。王枫还是鑫能的董事长,又兼着国家机关的一个副司长职位。家里用的太阳能电池就是鑫能生产的。”林森是王枫的一个粉丝。
林晓东听到这里,已经打消了把王枫招揽为女婿的念头,他太出色,林叶不一定震得住他呢。
在吴泉的眼里,王枫更加可爱了,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如果能跟林叶…,她忙问道:“亲家公,你知道王枫有女朋友了吗?”
陈定国何许人也,马上就明白了亲家的用意,台上的伴郎伴娘看起来也是很般配,亲家是想招女婿呢。呵呵,我把王枫让给你们,我还怎么混,晓飞不跟我拼命才怪,晓飞的心思老头子也明白几分,他一直想王枫当自己的妹夫,洁洁的意思还不好猜,不过这次回家过春节,她似乎有点不对头,对王枫的事情特别关心,以前也关心,不过那时是大大咧咧的,而这次是遮遮掩掩的,越遮掩,就越有问题,哈哈,有戏。陈定国想,王枫已经是我内定的女婿,谁也抢不走的。
“呵呵。”陈定国未曾开言,先笑两声。“亲家母莫非看上了王枫?”
“哪里哪里,随便问问。”吴泉不好意思地说。
林晓东瞥见了陈家的宝贝闺女一脸不豫地坐在那里,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陈家自己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美女,怎么能把王枫这个宝贝往外推呢。他忙给老伴使了个眼色。
陈定国见亲家有点尴尬,笑道:“王枫蔫有主意呢,我们这老一辈的人,就别管年轻人的事情了。”
正在台上配合主持的王枫,觉得鼻子有点痒痒,一个喷嚏差点就要打出来,他赶紧使用无上功力,生生把这个喷嚏压住了。
一辆黑色别克朝会所驶了过来,路过会所大门时,门口的警卫马上提高了警觉,这个地方并非繁华街道,来往的车流并不多,到这条路上的车大多是到会所来的。
警卫用耳麦通报情况:“报告,来了一辆黑色别克,车牌号是…,车速四十公里。车速很稳定,好像没有恶意。车子已经到了门口,不过,没有停下来,车子开过去了,可能是过路的。路过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不对,车子慢了下来,看驾驶状况,好像是发动机出了问题,车子靠边停下来了。一组,二组做好警备,三组随我去看看情况。”
诸葛新明的话传进了警卫的耳麦:“车子停在什么位置?”
“会所东南方向,离会所大门五十米远,靠墙,离墙两米距离。下来了一个人,好像是要检修车。”
“你们上去看看,小心,这车有点不对,我马上就到。”
离会所几百米远的一座高楼上,一个面容娇好的年轻女子和一个看起来有点阴狠的年轻男子正在窗口眺望湘雅会所的方向,两人都带着耳麦。
“情况怎么样了?”女子对着麦克说。
耳机里传来一个男声:“事情有点不顺,车子抛锚了,发动机出了点问题。”
“多久能修好?”
“估计半小时。”
“离目标还有多远?”
“还有五十米。我不能说话了,会所的警卫出来了。他们可能起了疑心。”
“赶快把车修好,给你们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到时候目标会离开所在的位置,到酒席中陪同敬酒,那时的行动效果就不好了。”
阴狠男子问道:“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让上百条人命给他陪葬?”
“只要能杀掉他,我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何况不相干的人。”
“我是一个杀手,只对付自己的行动对象,你还不如让我一枪解决了他呢。”
“昨天不是给你机会了吗?你自己没有抓住。损失了好几个兄弟,还让他跑了。你们真没有用。”
“谁会想到他那么变态,损失了我最得力的两个手下。可惜我没有在现场,如果我在,一定让他讨不了好去。”
“准确地说,是他开的那辆车子变态,估计改装了防弹设施。你是我的一张王牌,不能轻易动用的,那个车子是一个乌龟壳,人在车子里,你是没有办法的。不过,他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乌龟壳里吧。今天的行动如果成功,我们的合作就结束了,尾款我会及时打过去的。如果今天没有成功,你就得上场了。”
“我跟他朝过面,他的异能比我厉害。”
女子冷笑一声道:“不就是在扑克牌上玩的花样吗?雕虫小技!再厉害的异能比子弹厉害吗?比一整车的还厉害吗?”
诸葛新明带了几个人走到黑色别克旁边,那个司机正在车头上满头大汗地忙碌着,见诸葛新明走近,友好地点点头,看看沾满油污的双手,抱歉地笑笑。
小队长警卫说:“这个地方不能停车太久,修好了就赶紧开走,知道吗?”
“知道,知道。车子的麻烦有点大。”
诸葛新明问:“需要帮忙吗?”
“怎好麻烦你们呢?差不多了。”
“什么毛病?”
“起动时起动机不运转了。”
诸葛新明绕着车转圈,好像是在检查车的毛病,一双眼睛却在锐利地观察着车子和司机,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蓄电池怎么样?”
“电量没问题,刚充足的电。”
“起动继电器呢。”
“也很正常。”
车子没问题,人好像也没有问题,诸葛新明甚至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点火试了试。司机很憨厚地对诸葛新明露出感激的笑容。车上也没有任何问题,车后盖也打开了,里面都是些修车工具。看来是虚惊一场。
“师傅,您看是什么原因?”司机很尊敬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