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钱总坦率地说,“我比较注意吃,不是多吃,而是少吃。关键在于,我的心态很好。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想得开。平时,我也能注意休息和放松,所以,身体一直比较好。”
“放松”是个具有多种含意的暧昧词,张文兴听得懂钱总的话外音,真想跟他开个玩笑:“你一个晚上,搞得动几次?”
张但先富想了想,又把这话咽了回去,而是把它改成:“钱总,你喝什么酒?茅台还是五粮液?”
钱总很随便地说:“我喜欢喝茅台,也不要太好,一般的就行。”
张文兴对立在他身后的服务小姐说:“你们这里有什么茅台?”
服务小姐把酒单递给他:“你自己看。”
张文兴翻开酒单一看,心里格登一跳:我的天,这么贵!酒单上最贵的茅台五万八千元一瓶,最便宜的也要八百元一瓶。要是钱总点最贵的,那他今晚就要出洋相了。
他身上只带了三万元现金,银行卡上也只有五万多元钱。所以,从表面上看,他很豪爽,也很慷慨,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他不能一直用老爸的钱,只有出,没有进啊!
今晚这一桌酒宴,不知道要化多少钱?张文兴的心纠结着,脸却笑得像一朵苍老的菊花。他动作潇洒地把酒单推给钱总:“钱总,你喜欢喝哪种茅台?”
钱总接过酒单看起来。张文兴的心被钱总的目光牵着,忽上忽下地移动着,紧张着。当钱总的目光停留在茅台酒系中最高档次那一行时,张文兴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但他的脸还是那样笑着,他必须打肿脸充胖子。
不,他要下血本,钓大鱼,挽救他的危局。
钱总的目光在最高档次的茅台一行上停留了几秒钟,看了张文兴一眼,大概在判断他的经济实力。不知是他觉得张文兴笑得有些心虚,还是出于什么考虑,他的目光回到酒单上后,慢慢向下移去。
从五万八千元这一档移到三万八千元那一档,再次停留,然后去偷乜张文兴。张文兴的心还是纠结着,悬吊着,脸却依然灿烂地微笑着。
钱总大概还是觉得张文兴的笑容与这个档次的茅台不太相符,再次将目光下移,移了两格,才停住不动。
张文兴感觉那是八千八百元的一档,心才稍微放松一些。
钱总终于开了金口:“就这个吧,茅台飞天。都是自己人,不用喝得太贵,啊。”
张文兴的心落了地。他装作财大气粗的样子,对身边的服务员说:“先来两瓶茅台飞天。”
钱总摇手示意:“一瓶。三人一瓶,差不多。不要喝得太多,太多会误事的。”
张文兴看了王世明一眼,差点笑出来:“钱总,你能喝几两?”
钱总想了想说:“最多能喝一瓶,但现在,一般喝三四两就不喝了。酒多误事,对身体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