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红火花袍也在失去双手禁锢的瞬间,倏然滑落,莹白如玉的肩膀再次被灌入一丝丝凉凉的冷风。
如水滴一样纯透的声音极轻极轻,“红蝉,有什么好遮的?再美的衣服,再好的料子披在你这样的身体上,也是浪费了。”
在黑暗中怔怔地,呆呆地,无力地坐了许久,许久,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浑然没有一丝生气,红衣男子摇了摇头,再次无力地转回头,看着面前那一堵黑色的帐幕。
唇角却是扬起一丝由心而发的笑意,蔷薇园中那身后那一动不动的怔愣,被久久盯视之后的脸红耳赤,一泓清澈的乌眸里滑过的不知所措。
果真是天意,那梦靥一样的烙印沉寂十年,居然再次出现了,却是再次出现在这样的清澈里,这样让自己心向往之的纯透里,这样的向往,这样的纯美,如果毁在他的手里,是不是会令他更脏,更令人作呕?
今天,从那双清透的黑眸里,自己看到的,是预期中的怜惜。
红里透黑的大轿出了葱绿的山林,下了蜿蜒的石阶,走上了平坦的林地,不多时,就进了城。
远远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在临近中午的艳阳暴晒之下,依旧不得不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往下走,而晃儿在下了百来级的石梯之后,更是全然没了蹦蹦跳跳欣赏风景的心思,白致肉嘟嘟的脸上,红彤彤一片,重重喘着气,“师姐,你……呼呼……你不累么?”
看着苏离依旧脚下生风,悠悠然然的步子,晃儿舔了舔干涩的唇,羡慕至极。
“不累。”苏离摇了摇头。
“那……那师姐,你饿么?”看着眼前那蜿蜿蜒蜒看不到头的石阶,晃儿早已是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苏离轻叹一口气,无奈地双手环胸,撇过头回视晃儿,“不饿。”对于自己这个诡异的身体,已经不想再研究了,没有疲惫的酸痛,也不会感觉到饥饿,创伤之后的迅速愈合——目前看来,还挺好用的……
好不容易进了城,便匆匆忙忙四处找馆子,晃儿的肚子一路上咕咕直叫,听得苏离都觉得自己饿了。
“让让让让!”
一顶藏蓝色的轿子停在了苏离正准备吃饭的馆子门口。
一个银衣男子头上带着一顶浅黄色的斗笠,斗笠上垂下了银色面纱遮住了他的面容,从那轿中款款而出,目光略微一扫站在门口附近的苏离和晃儿,提步径直便上了小馆二楼,身后跟着一帮家仆。
等人一走,门口的轿子一撤,苏离和晃儿便进了馆子,随意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刚刚准备坐下,一到黄衣身影却笔直立在了两人面前。
那人家仆打扮,恭恭敬敬朝苏离作了一个揖。
“二位公子,我家少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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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地设定一下,苏离这人不怕累,那以后她老公该咋办?<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