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茹,你退下。w-w-w-lk。”
清澈沉稳的声音,带着男子成年后的低音,却好听得如同清风掠过绿林,明洁透亮的水珠滴落磐石一般,那沉稳的声线在面罩的遮掩之下,有了一丝闷声闷响的“嗡嗡”的感觉,给这清澈如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挠人心弦的低哑,听得人心痒,逼得人亟不可待地欲掀开那银色面具,一探那被掩盖的绝代芳华。
那被唤作右茹的白发老者长长叹出一口气,却是比先前的惋惜,更平添了一种无可奈何怅然,他自然明白,按着自家公子的性格,既是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确切地说,是从没有见他改过。
右茹起身,朝着白衣男子的背影躬身微微一礼,便缓步出了门。
伴着一声“吱呀”的关门声,门口洒满的金色阳光却是如同被一个巨大的乾坤袋瞬息收走了一般,空荡荡的房屋里,独留一方敞开的小木窗,安静的气氛里混着温暖的阳光的气息,包裹起了这木屋之内,紫檀的雕花木柜,年轮的纹路一圈一圈清晰分明的棕色木桌。
白衣男子转身,静静地看着苏离,绵延又暖暖的阳光混着卷起溪流清澈的夏风,打在了那张苍白的脸上,和那满是狰狞血污的左手的纹身。w-w-w-lk。
似被刺目的光亮打照得眼皮难受,昏迷中的苏离皱了皱眉。
恍然从怔怔的注视中回神,男子缓步走至床前,立在床头,白色的身影旋即遮住了身后大片的阳光,一方黑色的阴影投在了苏离脸上,幽凉的感觉由上及下,传遍了苏离全身。
紧皱的眉头,在那逐渐降下来的面颊温度里,缓缓舒开。
男子扭身坐在了床头,窄瘦而纤长的身影,依旧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苏离的脸上,抬起手,手指却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见落下,微微勾了勾那半露出白色袖袍的指尖,半月的洁白指甲在透亮的阳光打照之下,露出了诱人的鲜活粉色。
半响,那悬在半空的手,终于缓慢落下,如同一根飘渺的轻鸿,轻轻擦过苏离苍白的面颊,勾起的食指指节轻轻蹭过苏离滑腻如同婴儿一样稚嫩的肌肤,上下反复地,小心地刮着,蹭着,却是宠溺地呵护着。
那露在外面地黑色乌眸里,是远比艳阳还要暖人的温度,还有那满溢而出地欢欣和满足。w-w-w-lk。
银质地面具也如同被传染了一般。锃亮地镜面没有带给人冰冷地寒意,而是透过那深如大海一般,晶亮晶亮地瞳孔。隐隐传递着和煦如阳地温度。
将两臂地衣袍往手臂上挽,白皙地手臂上。青色的经脉凸起,细细地棕色汗毛伏贴在手臂上。却是带出了成年男子的有力和稳重。
如玉地手指扶起苏离那被鲜红地血液浸没得粘稠的手掌,将那手掌放入金色的脸盆里。脸盆上素雅地飘着几片脉络分明的薄荷叶片。鲜红地手掌探入盆地,血丝开始绵延地屡屡往上浮起,骨节分错地手指拿起折叠挂在盆沿地白色纱巾。将纱巾没入薄荷水中浸湿,轻轻拂过那漫及手腕地血水。水珠从手腕上滑落。卷起那腥红地痕迹,滚落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