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带拉扯和骨胶之间的猛烈摩擦产生的巨大剧痛让大汉清醒过来,眨着眼睛呜呜的叫着扭动身躯,牵扯得肩膀的伤口再次加重,疼得他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脖子上的青筋跳动不已。
“安静点。”白向云冷喝着又帮他接上手肘,痛的大汉更如夏天被放到阳光照射了一整天的水泥地板上的蚯蚓一样扭动。
白向云看了他一眼,懒得再说什么,十指轻轻的抚摸和揉动着他的手腕感觉起各个骨头的位置来。手腕骨比较细,韧带和血管更加密集,若果不仔细点的话,即使能顺利的把骨头接上,损伤了一条韧带整个手的功能都会退化,后续的治疗和休养不好的话日后甚至会连稍重一点的物品都拿不了。
“要是不不想整个手废掉的话就别动。”白向云揉捏了差不多一分钟,这才左手虚握着大汉手臂,右手拇指放在大汉手掌背,其余四指两个托在他手腕关节处,两个顶着他手心,有点冷厉的喝道。
大汉被他这一吓,猛的咬住嘴里的团,浑身僵硬的紧绷着强行把颤抖静止了点。
“把手放松。”白向云气得差点没给他一巴掌。
大汉一愣,甚是委屈的眨巴了几下,慢慢的把整个身体都放软下来,虽然疼痛还在继续,不过为了自己的手掌,他只有粗着脖子咬紧布团死忍了。
白向云长吸一口气,两手做好最后的微调,然后咗的轻喝一声一拉一推,同时左右微微的扭动一下,在一声轻微但难听的骨头摩擦声中把大汉的手腕接好了。
韧带、血管、肌肉和皮肤瞬间剧烈的拉扯产生的巨大疼痛比接手臂手肘时更甚,大汉的神经中枢终于承受不住这猛烈的冲击,用尽全力从喉咙中挤出一声长长的惨叫,身体扭动着头一歪又昏了过去,而他身边的大汉却因这一下有如被压抑的返祖吼叫惊醒过来。
“呜呜……”大汉瞪大眼睛抬头中下意识的想抬起双手,但伤口的剧痛却让他不得不再次把身体贴下地板,两只脚却愤怒的踢起来一边一个攻向白向云和李刀。
“果然够勇猛。”李刀冷笑着一脚踏下,把大汉踢向他的叫重重的踩住,嘴角牵出残忍的笑意用力的把皮鞋旋了几下,“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就再好好的招待你一次。”
“算了。”白向云闪开攻击,看了刚被他接好整条手的大汉那正不断往外冒血水的伤口一眼,“叫他起来,找点东西止血和包扎一下,换衣服走人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李刀停下脚掌的动作应了声,躬下身子扯着大汉的头发把他拉起来,丝毫不顾他呜呜的抗议拖着他向其中一个房间走去。白向云当然也毫不客气的拖着地下还在昏迷的大汉跟着行动——怜惜和同情这种东西在这样的环境和对象中他们会有,但不是太多,而且不介意在特殊的情况下把这些东西完全泯灭抛弃。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终于帮两个大汉包扎好伤口又换过干净衣服,再穿上鞋,抹去脸上的些许血迹又打量了好一阵,觉得算是勉强过得去了才停下手。
白向云草草收拾好客厅的狼藉,正要喝令两个大汉老实的跟他们出去,李刀突然想起什么般啊了声,然后从身上摸出个塑料瓶子冷笑着对两个大汉晃了晃。
白向云皱了下眉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心中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也就聪明的没有询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