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给他们的车子就如顶阳国际的那些普通备用车那样毫不起眼,不过两人都感觉到这车子经过改装,无论是动力还是性能都比一般的车好几倍,看来是四哥他们这些保镖往常执行任务时的专用车。
可能是因为拍卖会上的尴尬吧,祝编洲他们并没有像来时最后到达那样最后才走,而是急急忙忙的和欧阳瑞一家道别后立刻上车走人。不过白向云早就弄清楚了这一带的路况,也清楚他们的路线,加上他们三辆车都相当显眼,所以并没费多大的劲就跟上了目标。
两人估计着祝编洲一家应该也是回家,因而只是远远吊着,以免跟得太紧反而弄巧成拙。
“如果能在他们车上放个窃听器就好了。”李刀一边开车一边郁闷的说道,“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讨论那几件古董的事情了。他们一直坚信的古董在众多专家面前难定真假,这是最值得也是最容易引起他们警惕的一环。”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白向云也是同样郁闷,“谁叫时间不够用?如果高凡那边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随时可以行动,我们倒是可以在欧阳家就留下他们。至于逐天国际……最多用点阴险的手段强行吞并就是,凭欧阳家的能力又不是做不到。”
两人沉默下来。虽说现在还是我暗敌明,不过和前面的一个个行动比起来,危险性和暴露系数已经是大大的增加了。虽然欧阳瑞已经有了祝编洲亲手签的以逐天国际股份换援助的合约在手,加上前面和尚不停歇收购的逐天国际各个公司的股票,他们掌握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五十一应该不成问题,不过要是在这最后一步被祝编洲察觉不妙的话,以他的狡诈肯定会立刻转移财产,他们最后得到的很可能只会是个空壳公司,而且就算能留住祝家三口、覆灭天极,难度和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肯定会大大增加。
“白痴啊……”白向云突然醒悟了什么般给了自己脑壳一巴掌,又说:“我们干嘛那么喜欢看祝老头在拍卖会上出糗?要是趁刚才他们和那些保镖都不在的机会,潜入他们家装几个窃听器多好。”
李刀呆了呆:“也是。我们怎么都没想起这个?难道是因为孤云不在身边,我们都觉得弄这些玩意很难弄到而不去想?”
“也不完全是这样。”白向云苦笑一下,“最大的原因是我们都不习惯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孤云是专门受过间谍训练的,在他的行事原则内,可以不惜任何手段达到目的。而我们……比较习惯用拳头说话。”
李刀想了一下,觉得事实的确是如此,不由摇摇头:“我们和这个世界有点脱节了。”
白向云翻翻白眼:“无论是谁坐牢坐了几年,思维和习惯肯定会有变化的。江源这阴谋家不是也没以前那么好伪装了么?!”
李刀点点头:“那现在怎么办?赶在他们回到家之前把窃听器装好?”
“算了。”白向云想了一下还是否定了他的主意:“这样太冒险了点。不但时间上非常紧迫,而且要是祝老头他们没立刻回家的话,我们有可能会错过些很重要的东西。把他们盯好,掌握所有动态让高凡和欧阳格做参考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就算他们因为今晚的事情有所怀疑,那对整个行动也不是致命性的了,只要他们还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事情的最终结局不会有什么区别。”
听到他如是说,李刀盯着前面时隐时现的祝家三辆车,嘿嘿的笑了几声:“大不了就直接把他们干掉。反正祝老头和天极的各个据点的人没有直接联系渠道,干掉他们一家对高凡那边也没什么影响;而且,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我就不信天极还能闹腾出什么风浪来。”
“迫不得已的时候只能这样做了。”白向云耸耸肩不大在意的说道:“不过祝编洲最好还是上审判台的好,很多和他们有勾结的官员也必须他来指证。虽然按照我们所理解这事情最终也不会让公众知道,但是我们没有越俎代庖,对高凡也有利些。”
李刀点点头,但心中已经在构思如何让祝天安这不大可能受到法律严厉惩罚的人完美的人间蒸发了。白向云的心思他清楚得很,而且对地下势力的手段方式了解得更多的他也认为留着祝天安绝对是个后患,他非死不可。就像他当年连道友成这样实质威胁不大,但为了预防万一也要把他弄死一样,如果不是形势使然,秃鹰和郭老大他们也逃不过他的陷害。
论与人斗智斗勇他或者不如白向云,玩弄阴谋诡计更不如江源,但要是比如何不着痕迹的干掉一个充满可挑剔缺点的人的话,他肯定比白向云和江源更在行,更狠辣,手脚也要做得更加干净。
当然,如果对象是白向云这种很难找到下手地方或者是江源那种时刻都小心谨慎的人的话,他做起这种事情来就没那么轻松了,就像他也总想着害一把郭老大或者廖警司他们那样,但都因为这样那样的条件不成熟而总不能成事。
静了一阵,白向云心思又飞到炮王那边,有点疑惑又有点不安的对李刀说:“按照施新康的说法,如果炮王的车队一切顺利的话,在天亮前就会和买家接触吧?为了他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祝老头或者和买家不会有什么直接联系。不过和买家交接完成后,他应该会有一整套的联系方式来确定交易是真的成功了。这个……欧阳格那什么八弟也能够完成么?”
“据我所知的大宗交易走私的确是这样,买主和卖主都会向对方不出面的幕后老板证实交易的数量、金额和完成时间,有时候还会布置另外的暗棋做监督,以防止被自己人侵吞。这在地下势力中已经成为一种惯例。”李刀点头肯定白向云的推测,“有施新康这样的人在身边,祝老头做事肯定更加严密。嗯……要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施新康?!”白向云另一层担心也浮起来,“你说,要是祝老头醒悟到今晚的事情不对劲,要找施新康这智囊商议应对策略咋办?我们虽然已经把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给了高凡,不过要是祝老头直接找施新康的话……唔,难保施新康这老家伙不会以我们所不知道的方式知会祝老头,要是不让施新康直接向祝老头推托的话,祝老头也肯定会知道他出事了,照他的作风,其他的人也会直接证实是否平安,那凤雅那里可就又不妙了。”
李刀呆了呆,攥紧方向盘苦笑着说:“也是。我们抓他们好像抓早了点。”
白向云摇摇头:“不早,不然的话我们什么情况都弄不清楚,根本不可能做出针对性布置。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不行,我得问一下高凡。”
“还有欧阳格那边。”李刀补充说。
白向云点点头,立刻拨通高凡电话,向他简单说了一下今晚这个慈善拍卖会的情况,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听了他的话,那边的高凡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的担心是对的,不过这是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
“怎么?”白向云迷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