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斗知道。经理确实想把他留下來。不愿他入公务员这一行。曾经有个主管这一行业的科长刁难他们。在请这人喝完酒吃完饭送了礼品后。痛快把事办了。经理事后就讥笑说。“这些人。人模狗样的。白吃白拿。我们权当喂狗了。”
他笑笑沒有作声。继续和小贾贴着车皮。时间慢慢过去。十几辆车都换上了“新衣”。代言广告的明星紧贴在车上冲着他们比划着手里的产品。他抬手看看手表。转眼间已是将近凌晨一点。这时。小陶突然惊慌地喊起來。
他们抬眼一望。笑容都凝固了。李哥正与一个人扭打在一块。卢工眼镜打掉了。被人踹到在地上。苏姐玉姐拉着小陶躲在一辆公交车的后面。紧张地盯着前面。
他们赶紧跑过去。经理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孙所。我们正在老站这边贴车皮。几个流氓闹事。麻烦您过來处理一下。”电话那头也不知说什么。经理把电话挂了。孙所。文光斗知道。火车站派出所所长。能担任这个所所长的人。业务能力沒得说。经理平时与他关系挺好。经常一起吃饭。
“别打了。”经理声音不高……但很冷静。文光斗注意到他仍是笑着。他一边扶卢工一边问。“青林。怎么动起手來了。”青林是李哥的大名。他嘴唇沾满血。胸前的扭扣被扯掉了。衬衫扭在一边。
“我们好好贴车皮。他们走过來撒尿。还不三不四地调戏小陶。我劝了两句。他们就动手了。”周围的烧烤摊人多。厕所却不多。有的人喝多了更不愿去厕所。找个地就要解决。公交车的阴影里正好可以躲避來往的视线。也不用排队。就成了这群醉汉方便的好去处。
文光斗看看小陶。小姑娘不知是惊吓还是羞赧。开始抽泣。玉姐帮她擦着眼泪。不断地安慰着她。
对面站着的是两个年轻人。天热。都沒穿上衣。身上纹着身。戴着粗大的项链。这种人。脸上天然都带着一股凶相。
“操。你们牛逼什么。惊了老子撒尿弄死你们。”纹着蛇头的开始叫嚣。
“摸一下又少不了肉。说不定是鸡还不知道呢。”黄金项链流里流气说道。两人在打架中显然沒有吃亏。底气足得很。说话功夫。后面又上來五六个人。估计都是与这两个流氓一起吃烧烤的同伴。见有事了。都凑过來了。七嘴八舌开始嚷嚷。有的按捺不住想动手。
经理仍然笑着说。“我们不想闹事。今天的事就算了。青林。卢工。收拾东西。我们走。”他不想与这帮渣滓理会。他算计着等派出的的人來了自会收拾他们。
“操。你这是什么话。是我们闹事。那。闹给你看看。”一个光头。上前一步。举起拳头朝经理打过來。经理沒有防备。这一拳力道很大。一米八的个子。被一拳打在地上。眼镜也摔了出去。光头跟上來。一脚跺碎了眼镜。抬脚要踢。
文光斗想也沒多想。况且沒有时间让他再想。还沒等光头的脚碰到经理。他冲着光头的膝盖就是一脚。经过车上与两个混混一战。他从心理上不再害怕这些地皮。
光头叫了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他反应很快。一骨碌爬起來。周围的人加上黄金项链、蛇头等人都撇开公司其它人把文光斗围在中间。
蛇头喊了一声。“朝死里打。”一个头顶上留了一撮头发的矮个子。一巴掌扇过來。文光斗扭住他的手腕。狠劲一扭。一下子把他摔倒在地上。顺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一撮毛疼得叫了声妈。开始满地打滚。
练武。其实是对身体的力量、速度、反应性、柔韧性、协调性的综合锻炼。打斗中很难也不可能再讲什么套路。全靠随机应变。经过洪拳与跆拳道的打磨。文光斗是有自信的。
光头等人一愣。立即醒悟过來。六七个人一下子一起冲过來。冲在最前面的是蛇头。文光斗一个高鞭腿。应面踢在蛇头的头上。他的速度很快。爆发力极强。蛇头都來不及喊一声。仰面栽倒在地上。他爬起來。吐出两口带血的唾沫。血水中赫然有两颗牙齿。
光头离着文光斗最近。不等站稳。他朝着光头又是一脚。他算计着。这帮人多。如果用拳近距离搏斗。很难沾到便宜。不如用脚杀开距离。派出所的人一会儿就能到。
光头这次反应迅速。一扭身躲过。马上回过一拳打向文光斗的太阳穴。这人心很歹毒。下手很重。文光斗一下子动了狠心。不等他撤拳。用左拳翻腕一挡。一下双手抓住光头的两个肩膀。光头沒穿衣服。加上夏天出汗多。身上很滑。文光斗的手指力量很大。指甲盖紧紧撕住光头肩膀上的肉。光头疼得嘴都歪了。文光斗用上劲猛力往下一拉。光头马上跪倒在地上。他抬起左膝盖。轰然顶在光头小肚子上。,光头的眼珠立马突了出來。身上的血好象全拥到脸上來了。刚才吃进去的肉。喝进去的啤酒一下子喷了出來。文光斗手一松。他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吐了的垃圾中。
事情发展得很快。打得也很快。周围的人都傻了。公司的员工们也都呆呆地看着。平时文质彬彬的文光斗打架这么厉害是他们沒想到的。
黄金项链捡起一把裁纸刀。虚张声势地吼了一声。挥刀划了过來。他现在很后悔。今天沒带家伙。耳听得小陶惊恐地喊了一声。文光斗想也沒想。一扭身。侧步往前一跨。左手抬住黄金项链的胳膊。右手握拳打在黄金项链的肘关节处。刀掉在地上。黄金项链脸色惨白。一下摔倒在地上。胳膊已经变形。他捂住胳膊。不断地哀嚎。“妈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混混们再也沒有人敢出头。光头等人站起來却又不敢再上前。但又都不甘心走开。文光斗盯着他们。也沒有再上前。双方就这么对恃着。
这时。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鸣笛开了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