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斯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雀跃,因为,以上的操作实在是最基本的玩意,而且,都不是全部。
除了一颗、两颗、三颗这般换挡,地精这套驱动系统其实还有很多花样,通过已是公司正式员工翻译的地精技术手册,佛尔斯知道,驱动钢柱其实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也就是说,钢柱的驱动力不仅可以向前,而且可以随意的向左向右甚至是向后……
除了本身能够旋转之外,驱动钢柱的外层,又有两道可以调节的屏蔽罩。
在立体方向上,地精称呼如同地球仪上经度般的夹角叫做跨维,称呼左右方向纬度般的夹角叫做跨维,这两层屏蔽罩,便一个是环维屏蔽罩,一个是跨维屏蔽罩。
两种屏蔽罩与驱动钢柱的三百六十度旋转配合,便让地精战舰能够在一档、二档、三档、四档之间,选择任意的速度任何的方向前行,而不仅仅只是那几个固定的值。
不过……这两种屏蔽罩的功能还不仅止于此呢!
仔仔细细观察着这些驱动钢柱的分布,与战舰底腹周边的入水部分相对照,佛尔斯在脑海中慢慢勾勒出了整个战舰驱动系统的全貌,同时也明白这两种屏蔽罩的特殊功效——构建流体力场。
海洋中的生物经过亿万年演化,身体曲线大多呈流线型分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进化?仅仅是为了好看吗?显然不是!
高空中的大雁迁徙的时候,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它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心血来潮吗?显然也不是!
就算有足够强大的动力源,怎么将动力源生出的能量尽可能发挥出来,这是门丝毫不比前者容易的学问!
超音速飞机诞生之前,足够强大的发动机早就出现了,但是不行,就算动力足够强大,只要探触到音速障壁,飞机铁定撞的四分五裂,直到空气动力学应运而生……
两维屏蔽罩除了让战舰的速度更自如身姿更灵活之外,最大的效果也就在此了,地精显然已经发现了,当动力达到一定程度,战舰的速度就不是光靠增加驱动数量可以提高的了,必须进行更细微的调节,方向、角度、力量……
地精不懂流体力学,不晓得贝奴里方程方程,所以它们唯有将所有驱动柱装上屏蔽罩,以穷举法的方式探究其中的奥妙,他们不懂,但是……佛尔斯懂啊。
勾勒着战舰轮廓,在数百乃至上千的驱动柱一一安放在相应位置,模拟着海水在驱水石的驱离效果下,从细部到整体的流体结构,这绝对是佛尔斯自穿越以来,需要计算最多的一桩工程,而且,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拿不出最优方案。
所谓最优方案其实也有无数,前行时至少一种,后退时当然也要一种,左拐弯,右拐弯,大拐弯,小拐弯,再配合相应的风向、洋流数据……每种都需要相当复杂的运算以及实践才能落实。
眼下,佛尔斯也只能对照地精技术手册译本,将上面记载的地精经验方案进行细部的调节罢了……其实真不需要多快,只要……比跟在屁股后边的追兵快上那么一点点,也就足够了!
佛尔斯脑中勾勒着某些计划,面上正笑的邪恶,底舱窄窄的过道里,对面行来三个船员。
之前已经说过,底舱虽然上下够高,其实横七竖八全是支撑结构,并不宽敞,这么一条甬道,帕维尔人的体格三人并行接近极限。
佛尔斯这时正想着别的事呢,也没留意三人神色,擦身而过时候往边上一靠让出路来,不料,三人中靠近佛尔斯那位徒然将身一侧,狠狠把佛尔斯挤上了墙壁。
“嗵!”一声大响,毫无防备的佛尔斯结结实实撞在甬道钢板上,背脊生疼。
“小子,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本来该是佛尔斯的台词,没等他出口的,已经被撞人的家伙抢先发布了。
三个人就好像事先训练过不知多少次一样,边上之人一撞,另外两人立时转身踏步,只是瞬间,就将佛尔斯围在当间,困在了肌肉组就的牢笼里。
三个人,六双眼睛,三分不屑四分不爽五分不惧的瞪视着佛尔斯。
消受蛇蜥血之后,佛尔斯已经变成了魁梧大汉,可是跟这三位一比,无形中便小了一号。
找茬的?为什么要找自己?佛尔斯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愣愣的看着三个人。
三个人他倒是都知道,前两天新招来的海盗,据说是亲兄弟,实力皆是斗师,这两天,相互无意间倒聊过几句,虽然谈不上交情,也绝对没有仇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