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方的灯光,罗汉文如同溺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扯着脖子大喊:
“纲子,纲子,我在这,你快过来,我在这……”
喊着话他就想站起来,但是此刻他全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一样,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好坐在地上对着灯光处拼命挥手。
来的黑色车子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等待多时的好兄弟金纲山。
金纲山接到了罗汉文的电话后就开着自己的破奔驰出城来找他。根据罗汉文所说的位置,很顺利的找到了那条废弃多时的旧公路。
远远的他就看到,道路旁边停着一辆着火的汽车,他还以为罗汉文出了车祸,心急如焚地过来找人。
没等金纲山来到近前就听到了罗汉文呼喊的声音,从车里见到,罗汉文脸色惨白的倒坐在地上,满身的血污泥浆,似乎是伤的很重。
金纲山不由得心里发慌,不等车子停稳,就开车门跳了出去。
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近前,一把扶住罗汉文,问道:
“罗汉!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伤到那里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金纲山不了解罗汉文这里发生的事情,以为他出了车祸,担心的要命,弯腰就要背罗汉文送他去医院。
其实罗汉文身材魁梧,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体型彪悍,强壮的像只小老虎。而金纲山,个头普通,身材瘦小,他要想把人高马大的罗汉文背着走,那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纲子,你别背我,我没事,只是把脚扭了,”罗汉文阻止金纲山到:“你扶着我就行,我自己能走。”
金纲山将信将疑,搀着他边走边问:
“罗汉!你这是出了什么事?不是撞车?我看到你车子都着火了,你真没事?只把脚给扭了?”
“车子不是我撞的,你先让我歇口气,到车上再跟你说。”
两人来到车上,罗汉文刚才被那个怪眼人吓的半死,不知出了多少的冷汗,这一会儿他感觉到嗓子里冒火,口渴难耐,在车里抓起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灌进肚子里,然后点上一支香烟狠狠地抽起来。
金纲山陪着他抽烟,也不催他,等着他自己说。
过了好一会儿,罗汉文的心神才慢慢平复下来,这才说到:
“见了鬼了!刚才把我给吓了个半死……”他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金纲山说了一遍。
金纲山默不做声的听罗汉文说完,心里也挺害怕。望望路上躺着的黑影,说道:
“现在来看那个人八成已经死了,可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一走了之。依我看我们还是先报警,不管他生的多么畸形,总还是个人,人命关天。”
“报警,行,他是不是人让验尸官切开他看看就知道真相了。”
两人商量好,金纲山打电话报了警,哥俩坐在车上等警察过来。
警车来的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听到远处响起了警笛声,旧公路前面驶来了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
双方接触以后,二人把撞车和死人的事情向警察简单的叙述一遍,之后罗汉文坐上救护车,金纲山开车跟着,哥俩一起去了市中心医院。
来到医院,罗汉文去了骨科,经过初步检查,医生说他伤的比较严重要去拍X光,等片子出来才能确诊骨头上有没有受伤,并让他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可能要在医院里住上几天。
没办法,进了医院就的听医生的,两人去拍了片子,办理完住院手续,一起来到一间单人病房。
一进屋罗汉文就到浴室把身上的泥浆血污清洗干净,然后换上了白底细蓝条的病号服。
等躺到病床上,罗汉文对金纲山说道:“我说纲子,刚才我看警察怎么对那个怪人没什么反应啊!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吗?怎么我感觉现在就像是做了个不真实的梦似的。”
金纲山道:“那个人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不清楚,你当时说的那么恐怖,我也没敢过去看。但是警察若没看出那人有什么毛病,依我看,多半是你在自己吓唬自己,看错了。”
罗汉文默默想了想,摇摇头:“这不能是我看错了,当时我离的很近,看的真真的,那个人的眼睛太吓人了。”
“你要是没看错,那就是警察还没发现那个人的古怪之处。不过话说回来,也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那个人的异常,但是故作不知,谁知道哩,遇上这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他们都是这样装聋作哑。怕引起市民恐慌嘛。”
罗汉文歪着头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又说到:“对了,我现在想起件事,当时那人抓住我的脚时……”
哥俩正在说着话,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金纲山去打开门一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门外面来了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警员,说是让他们到警察局一趟,要了解事故情况协助调查。
罗汉文现在脚伤严重一时走不了,只好由金纲山先去,看罗汉文身上没什么大碍,金纲山就答应了去警察局配合调查。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金纲山给两人的好友薛敏打了个电话,说罗汉受伤住进了医院,自己现在有些事情要去警察局分不开身,让她来医院里照顾一下。
怕她多嘴,特意又嘱咐她说:没什么大事,伤的不重,别跟罗汉文家里面人说了,免的老人家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