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黑沉沉的乌云连城,如听到号角催促的战马,带着蒙蒙的沙尘飞速压来。灿烂的阳光,温暖的空气,刹那间被逼至西北一角,敛收殆尽。
一场沁凉的秋雨之后,山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十来度,浑身湿透的战青云躺倒在段长月的墓前,筋疲力竭地大口喘着粗气。
沁凉、湿冷的山风从山林四处狂窜而起,潮湿的衣裳如同一层薄薄的冰裹着战青云透支的身体。她的脸颊冰冷,苍白,但是心里的愤怒之火却使得她的血液如火山熔岩一般冲撞着血管,奔腾叫嚣。
段长风同清早一样,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麻木地仰望着阳光不再的天空。
犀利的雨水冲刷走他身上的血污,他又重变回当初那个素净、白皙的男孩子,微小的雨珠卡落在他浓密纤长的眼睫毛上,白净的脸上甚至连毛孔都瞧不见,战青云看着他的那瞬间,心头莫名多了一份说不出的心疼。
她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的孤独灵魂,太多的死亡和鲜血使得她早早地习惯了麻木不仁、冷酷无情。在她的生存法则中,谁该被放弃,谁该被拯救只取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