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褪去,万物模糊,仅留夜幕中隐约的轮廓,让人难辨真伪。
书房之中,一壶浅清新茶,一窗清冷月光,三两只细小的红烛,一群俯首听命的男人。
战青云矮小的身影,站在窗前,仰头看着窗外如水的夜色,稚脸上挂在成人的肃穆表情。
这样的她,让十二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心甘情愿地俯首听命,前厅中,她用一个孩子的目光盯得他们冷汗直流,梅树下,三条鲜活的人命她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就如折花一般面无表情地扼杀,这样的人,即使是孩子,即使是女人,也足有资格让他们马首是瞻。
“王超,跟着我的路也许会比跟着别人还要难走!因为我的最终目标是宇文裂天、是唐治!”
王超,便是那个满面刀疤,一脸狰狞凶恶的典长,三名尉官处理妥当之后,他就是骁骑营中职位最高的了。
在他身后按照军阶高低,依旧排成三排,第一排屯长欧阳朴华和刘志龙,第二排什长韩知秋、宋子奇和吕布衣,第三排伍长常新、白崇越、汤温林、何喜、吴干和黄云海!
他们的到来,不但使得徒有虚名的彤云候战青云多了八百彪悍勇猛的卫士,但同时也使战青云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的肩头多了一份责任。
“骁骑营是战家军的一份子,大小姐要走的路,就是骁骑营要走的路”士兵的话永远不会很花哨,很渲染,实实在在,落地有声!
“大小姐?”王超忐忑地看着纠结着两条清秀眉毛的小主子。
“好,很好!韩知秋、吕布衣,你们二人就留在我的身边当近卫,王超,你带其余九人明日一早拿着我的令牌出城,城南有我的封底和庄园,你们带骁骑营暂时住下,不过,不必每日操练,太过招摇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闲来无事就种种地吧,但是,记得军人不能让自己的武器生锈!”
“是!”
根据王超介绍,十二人中韩知秋出身书香门第,颇有计谋,在军营中素有韩半仙的称号,这次提出绑了三名尉官前来投奔她的便是此人。而另一个叫吕布衣的年轻什长虽然看起来沉默寡言,木讷安静,但是他却是十二人中武功最高的!
战青云苦笑地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臂膀,想象着自己被被人保护的样子!
就在王超一行十人准备出门的时候,战青云又叫住了他们,指了指书房一角的那口原封未动的箱子:“带上它,以备不时之需!”
黄澄澄的金锭在烛火中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只不过那一张张映透的脸庞上没有贪婪,而是一种生死相随的决心!
人心是不能收买的,只能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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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王城多了一个十岁的彤云候,这件事就像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在广阔无垠的水面上跳跃了一下之后就被宽阔的水面吞没了,了无痕迹!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更加惊心动魄,更加具有谈论性!
清早,送走了王超等人,战青云坐在厅堂上,听买菜回来的楚楚和舒格兄妹说了很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九月十六夜,畅阳宫十三年来第一次遇袭,侍卫长归不离受重伤,十三皇子伤势不明。
九月十七下午,无夜楼被纵火,死伤无数,太子侥幸躲开,据说受了惊吓,卧床不起。
九月十八深夜,御林军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七皇子唐治拿下,并与那些要命的通敌书信一并交予政事堂审理。是夜,唐绍钦曾有口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命政事堂主事秉公办理。
九月十九正午,殷城内外贴出通告,七皇子叛国通敌,谋害忠良,罪无可恕,判处车裂之刑!
“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