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凝凝本想见上郑婉柔一面,想从她那里探出些口风,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她知道,她的态度可谓至关重要,对李云天影响重大。
不过很可惜,虽然郑婉柔的闺房近在咫尺,可郑贵并没有让她去见郑婉柔,这使得她非常失望,看来郑贵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
中午,赵华派人从外面送来了饭菜,别说郑家不会给李云天等人提供午饭,就是提供了他们也不敢吃,天晓得里面会不会放些什么东西。
午饭后,郑家后宅,郑贵的书房。
“老爷,你找我。”郑贵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的时候,一名身材中等、面相忠厚的中年家仆推门走了进来。
“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连女儿都赔了进去,现在你是不是按照约定把账簿给我。”郑贵关上了房门,来到那名中年家仆的身前低声说道。
“郑老板,我们向来说话算话。”中年家仆微微一笑,脸上毫无办点恭敬的神色,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递给了郑贵,“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我保证你的生意会比以前更大。”
“生意的事情在下现在不敢有什么奢望,能把这要命的东西拿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郑贵翻了翻账簿,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
随后,他快步走到屋子里的火盆前,把账簿扔了进去,目睹它化为了灰烬。
下午的时候,接到消息的绿萼风尘仆仆地从县城赶了过来,随行的有李满山和小翠。
李满山并没有带很多人来,只是挑选了几名心腹手下护送绿萼,一是他知道白水镇巡检司的人肯定会去郑宅,二来也是不希望这件事情让太多的人知道。
由于李云天和郑婉柔的事情现在仅限于郑宅内的人知道,因此临水村的村民对那些全副武装围住郑宅的巡检司军士感到非常好奇,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时候,私下里议论纷纷。
绿萼自然也不相信李云天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可是她除了安慰和鼓励李云天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雨婷,你身份尊贵,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沾上的好。”鲁天行私下里找了一个机会,把周雨婷喊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开口劝她道。
这种有伤风化的案子最是容易引发那些闲言碎语,周雨婷贵为堂堂的候爷府千金,要是让外人知道是李云天的未婚妻,那么候爷府的颜面往哪里搁。
“天行哥哥,他根本就不是那种轻浮的人,这件事情里面肯定另有隐情。”周雨婷岂会不知李云天要是被安插一个强奸的罪名,名声可就毁了,候爷府绝对会以此来退婚,她摇了摇头,神情担忧地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鲁天行见周雨婷竟然信任李云天,双目闪过一道寒芒,不动声色地说道。
“他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就是再有色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犯下这种事情,况且还让人当场捉住。”周雨婷并没有认同鲁天行的话,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天行哥哥,如果他出事的话,你一定要帮帮他。”
“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从中周旋。”鲁天行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周雨婷的手臂安慰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的神色。
原本,李云天认为自己要在郑宅待上一夜,府衙明天才会派人过来查问,不成想夜幕降临后不久,一辆马车和几匹快骑风风火火地进入了临水村,在郑宅门前停下。
随着车帘掀起,一名身穿便装的中年人从马车上下来,神情严肃地走进了郑宅,守在门口的巡检司军士见状连忙向他行礼。
来人是九江府同知韩安玉,他是湖口县的常客,故而白水镇巡检司的很多军士都认识他。
中午的时候,郑家前去府衙报信的两名家仆骑马赶到了九江城,敲了府衙门口的上告鼓,被领去了九江府的推官厅。
通常来说,去府衙告状,击鼓后并不是知府升堂问案,而是府衙专门负责刑讼的推官来处理这件事情,如果事态重大再向上禀报。
推官听闻击鼓之人上告的是湖口县知县李云天,不敢怠慢,连忙向知府杨德民汇报。
杨德民闻讯后大吃了一惊,李云天现在可是九江府众官员中的楷模,无论是施政还是查案都出类拔萃,而且与同僚关系和睦,是他极力向上推荐的人才。
换句话来说,李云天在湖口县取得的政绩越大,在官场上的名声越响,那么杨德民的政绩也就越大,有慧眼识才的美誉。